暑假接下來二十,蘇冷晚隻專心做了兩件事。
一是學古典舞,二是看書做題。
蘇冷晚像是在自我麻醉一般,把自己縮進一個烏龜殼裏,不願意出來,不願意麵對現實。
現實就是,她在學舞蹈的學校又見到了段燁。
你,命運是不是總愛跟她開玩笑。
以前,她想找他滿世界都找不到,現在不找,他總能出其不意的出現。
學古典舞的學校是一家綜合性的興趣學校,除了各種舞蹈課程之外,還有什麼提琴啊,吉他,古箏和鋼琴之類各種各樣的興趣培訓班。
蘇冷晚就是在鋼琴教室看到段燁的。
可他不是學,他是教。
蘇冷晚這下了舞蹈課,本來就要回家的,但是司機打電話過來堵車,要晚一點點,她隻能先在舞蹈教室練習。
大概五六分鍾之後,一陣優美動聽的鋼琴聲傳來。
蘇冷晚雖然五音不全,但對於這首知名鋼琴曲的《夢中的婚禮》還是聽得出的。
優美的旋律配上彈琴人極富節奏的把控,琴聲委婉連綿,有如山泉從幽穀中蜿蜒而來,緩緩流淌。
蘇冷晚幾乎是想都沒想,就循著聲走了過去。
鋼琴教室裏,學生們都坐在底下認真的聽,一個熟悉而清瘦的身影坐在那架雅馬哈鋼琴麵前,正低頭專注而認真地彈著這首《夢中的婚禮》。
他今穿了一件白襯衫,下身是西裝褲,沒有了以往痞帥的氣息,如同童話裏的王子,安靜而優雅。
陽光灑落在黑白鍵上,他那修長的手指在鍵上飛躍,一個個音符從他的手上越過,於旋律的起止間,旖旎著輕舞。
蘇冷晚沒想到他還有更迷饒一麵,一時間站在那裏都看入神了。
似乎是感受到她專注的視線,他抬起了頭,眉峰英挺,配上那雙黑白分明的瞳眸,分外深邃,鼻梁和嘴唇的線條呈一個美好得弧度,側看像迭起的山巒一般。
蘇冷晚對視他的眼神,立馬低頭避開了視線。
她無視自己的心跳聲,悶悶的想,他彈鋼琴彈得這麼好,一看就是從家境不錯的,那為什麼還要在這裏做鋼琴外教呢?
還有之前的商場傳單派送員,網吧的網管,好像做了好幾份工作,這樣看來,他又好像在勤工儉學呀。
她腦子裏還在亂七八糟想來想去的時候,他已經下完課出來了。
視線落在那顆低著的腦袋上,段燁的眼底掠過一抹玩味,他清了清嗓子,“你怎麼在這裏?”
蘇冷晚抬頭看他,“學舞蹈。”
他挑眉一笑,有些詫異,“倒是看不出來。”
的這是什麼話嘛?
還隻能允許你會彈鋼琴,不允許別人學跳舞啦?蘇冷晚在心裏腹誹。
段燁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鍾,正好是六點。
“餓了嗎?我請你吃飯。”
蘇冷晚猶豫了一會,點零頭。
他去的是一家口碑還不錯的中餐廳,瞧他非常熟練點了幾個招牌菜,看樣子這一個暑假,他每下完課就會來這裏吃。
蘇冷晚坐在他的對麵,低著頭吸著橙汁兒,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