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無數個日日夜夜,她幾乎都是淩晨到家,每都有數不完的工作要處理,緊繃的神經就像一根弦,隨時怕它斷掉。
或許是今的心情太過波動,出現了三年來很久不曾有的人類的情緒,蘇冷晚沒有心情再去公司加班,而是開車回了家。
業界和媒體對她有怎樣的評價,蘇冷晚自然知道,她是鐵麵無私‘鐵娘子’,還有她是冷若冰霜的‘女總裁’,也有她是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冷美人’,因為她對人對物向來都是冷冰冰的一張臉,不會像一般女人那樣巧笑倩兮,也不會對男人好聽的話。
可是……他們又不是她的誰,憑什麼要她對他們笑,好聽的話?
這個世界上,有一個男人,曾經擁有這些,她會對他好聽的話,笑的像女生那般嬌羞,眼裏都是他的影子,滿心歡喜也隻對他……可是他從來都不在意,也不覺得有什麼特別。
這麼多年來,隻要不是刻意想起,蘇冷晚都以為自己已經忘記這個男人了。
可偏偏,七年後,他又出現了。
這個男人,總是能那麼輕而易舉的,牽動她的心。
所以,盡管今不曾相見,可不過是這麼一丁點的波瀾,還是那樣輕易的,讓蘇冷晚再次陷入了回憶的深淵。
灰蒙蒙的霧色籠罩著整片大地,抬頭望去,像是處在一個深不見底的牢籠之鄭
今本應該是她作為高一新生,正式開學報道的日子,可蘇冷晚去不了學校。
因為,她要去另一個地方,殯儀館,參加她父親蘇的追悼會。
……
肅穆而壓抑的追悼會大廳裏,氣氛沉重而悲傷,一聲聲哽咽的哭泣聲中,黑白的相框裏蘇的照片赫然立在那裏,燃燒的蠟燭,白色的花圈襯托著此時死去的人。
蘇冷晚站在正中央,抬頭看向旁邊的母親。
或許是已經經曆了太多的大風大浪,對於這種突然的喪夫之痛,母親似乎也顯得尤為平靜,臉上沒有多餘的悲痛,也沒有難過的哭泣,有的不過是略顯空洞的眼神,和泛白的臉色。
若不是曾親眼目睹母親失聲痛哭一場,蘇冷晚也會以為,她真的如表麵那樣堅強。
可或許,是因為那一場痛哭,就已經流幹了所有的眼淚,所以,也就再也沒有任何力氣去做多餘的事。
那自己呢?她自己……為什麼不哭?
蘇冷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除了冰的有些厲害之外,嗯,真的沒有眼淚。
蘇冷晚聽著耳邊這些哽咽的哭聲,覺得非常刺耳,她忍不住側頭看去,視線所到之處,都是一些父親生前所謂的‘朋友’,和‘親戚。’
可笑的是,她沒有一個是認識的。
真是‘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她們蘇家最窮最苦,一日三餐的溫飽都解決不聊時候,怎麼沒見到過這些朋友和親戚?
現在哪怕是父親死了,這些個‘朋友’和‘親戚’,倒是把這裏當成‘演員的誕生’的表演現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