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老板突然盯著何建勳,壓低聲音道:“那天不是你來找蔣哥的嗎,好像就從你找他的那天起,他就不見啦。嘿嘿,小兄弟,我算是看走了眼,這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你手段不簡單呐。”
何建勳看著對方那有些敬畏和欽佩的眼神,頓時明白這家夥想歪了,估計他以為自己黑吃黑,不是把蔣洪給幹掉了,就是把他給趕走了,想霸占這一塊的地皮。何建勳幹笑兩聲道:“大哥誤會了。”
那店老板搖頭道:“你放心,我手上也不幹淨,就算以前跟著蔣哥混,那是看他比我厲害,現在他不在了,能者居之,我根本就沒有替他說話的意思。”這個時候他已經用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衝著裏麵說了幾句,然後電話一掛,說道:“黃毛馬上來。”
“好,我就在這裏等著。”何建勳等了沒多久,那黃毛果真出現了,而且身邊還帶著兩個人,都是脖子上掛著狗鏈的二十來歲的小年輕,他來時還心不在焉的樣子,等一看到在水產品鋪子前站著的是何建勳時,頓時臉色一變,那兩隻腳立刻定在了原地。
何建勳向他找了找手,說道:“兄弟,我有事找你。”
黃毛那畏懼的樣子瞞不住人,連跟在他身後的兩個小年輕也十分驚訝的看著何建勳,不知道對方是何方神聖,居然讓自己跟著的大哥如此害怕。
其中一個低聲道:“什麼了黃哥,他背後是哪位爺撐腰啊?要是後台不硬,我哥兩個幫你擺平他。”
黃毛結結巴巴的道:“你隻要知道連蔣哥這種人物,自從認識他後就沒過一天安穩日子,便應該躲遠一點。”
一聽這話,兩位小年輕頓時泄了氣,欺軟怕硬是他們的拿手好戲,要是知道對方比自己狠的多,那就隻有服軟的份了,可是眼前站著的何建勳,那年紀二十歲都不到,怎麼可能有這種本事呢,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狠角色。
黃毛不過來,何建勳自己走了過去,說道:“我正要找兄弟你呢,希望你給我辦點事,不過我不會讓你白幹的,一點辛苦錢我還付得起。”
黃毛扭頭看向那位店老板,店老板咳嗽一聲道:“蔣哥不在了,這以後我們便聽何兄弟的,有什麼吩咐盡管說。”
這話中的意思簡直太明顯了,黃毛要是還不懂都別想混了,連忙低聲下氣的說道:“何大哥你說,什麼事我一定去做,不過辛苦費什麼的我是不能要的。”
何建勳不願意欠這幫家夥的人情,在他想來隻是嚇唬嚇唬人的話,由他們出麵正合適,便從口袋裏掏出五百塊錢朝這小子的口袋裏一塞,說道:“請兩位兄弟喝茶的。事情呢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有一個老頭子到我家裏來找麻煩……”何建勳就把那瞎眼老頭子的事情說了一遍,人家的相貌特征很顯眼,況且還牽著一條黑色草狗,如這樣打扮的人,估計小鎮上獨一個,作為地頭蛇的一幫小混混,若是連這個都找不到,那真是太失職了、
黃毛恭恭敬敬道:“沒問題,包在兄弟的身上,我們正好嘴巴裏幹的很,好久沒吃狗肉了,這就打一條狗來吃了。”
何建勳忙道:“別,人家靠著那條狗走路的。”
黃毛道:“大哥太仁慈啦,那老頭說不定連眼瞎都是假扮的,我們知道分寸,不會太出格,反正把他趕走便是了。”
得了這個承諾,何建勳也很滿意,舉得這般混混有時候雖然可惡,但是還是有存在的價值的,便如林錦花曾經在孤兒院裏說過的一樣,有些人,你讓他和無數人在公平公正的環境下競爭,那就是死路一條,為了生存,人家不得不開辟出一條謀生之道來,雖然這條道理顯並不是那麼合理和讓人接受,但是這就是生存法則。孤兒院裏很多殘廢兒,他們要是想自食其力的生活下去,又有多少機會呢,所以在外麵看到一些人卑微的乞討,那殘廢來博取同情時,也別嘲笑人家,那就是他不得不做的生存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