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在何建勳的腦海中,陪著自己過家家的人實在是沒有人了,這才輪到了申菲這條蜃龍,不是她不美,而是無法接受其曾經是個兩性龍的梗。
“行了,等把你自己也殺了,他就會發覺這世界是如此不真實,連一個陪他過一輩子的人都找不到。”敖靈蓉說道。“到那時他自己都會懷疑這是不是在夢裏頭,然後再帶他出去,一定沒有問題。”
申菲搖頭道:“不行,我還要看看他是怎麼對我的,是真的把我當女人呢,還是當一個解悶說話的人。”
敖靈蓉微笑道:“我可不希望知道答案,你如果不想出手,那就還是我來。”
“嘿,你怕看到你不想看的那一幕對不對?其實若不知道我的底,我還是很漂亮的。”申菲撓首弄姿的擺了個迷人的姿勢,可惜敖靈蓉並不想看,眼睛還是瞅著屋內。
“他出去了,這是個機會,直接把他的好夢打斷吧。”敖靈蓉看到何建勳從灶房出去後,到前門外去搬玉米秸稈,估計是想生火做飯了。反正他現在所能回憶起來的居然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那時候鄉下的日常生活的確是這個樣子的。把後來的人物穿插在他都不一定記得清楚的陳舊回憶之中,這真是一個奇怪的組合,很難說清楚他為什麼這麼做。
敖靈蓉和申菲已不想探討這深層次的原因,在何建勳剛一出門便一起推開後門,迅速來到灶房裏頭,見那位假申菲正站在土灶麵前,於是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刀!那假申菲連慘叫都沒有,就被真正的申菲用刀刺了個對過,身體立刻倒在了地上。
看著倒在地上的屍身,申菲說道:“這些都是假的,不如我也弄些假的給他看一看,絕了他的念頭,否則我擔心他一覺睡醒,忘了誰誰誰已經被殺了,再夢一個出來,那就沒有盡頭了。”她到那土灶上把鍋蓋揭開,往裏麵吐了一口口水,一陣蜃霧閃過,鍋子裏立刻多出來一隻大河蚌,而大河蚌兩片蚌殼展開,四周咕嘟咕嘟的冒著水泡,如同灶底下正在燒著幹柴,而河蚌已經被開水給煮開了。
“他會做夢,我也會做夢,看誰做的更嚇人。”申菲又把鍋蓋給蓋上,且故意露出一道隙縫,又把那躺在地上的屍體拉到土灶後麵藏好。
“快出去,他又回來了。”敖靈蓉和申菲馬上從後門出去,把門給關上,然後暗中偷窺。
就見何建勳抱著一大捆被曬的幹枯的玉米杆走了進來,他到了灶房裏初時還沒有察覺什麼異樣,等看到原本站在房裏的申菲不見了,開口叫了兩聲,沒人回應,又見鍋蓋半開著,裏麵似乎還煮著東西,他手中的玉米杆一鬆,伸手就去揭鍋蓋,然後往裏一看,頓時發出一聲啊的尖叫,那尖叫聲說有多淒慘就有多淒慘,又多恐懼便有多恐懼,連臉都嚇得變了形。這鍋裏煮著大河蚌,而申菲又消失不見,幾乎是一瞬間他便想到了這河蚌是哪裏來的。
說來也奇怪,在這個假的申菲出現之前,他似乎並不知道申菲就是河蚌變的,但在看到鍋子裏的河蚌之後,他就馬上明白了。
何建勳不停的後退,在退出灶房時還在門檻上絆了一覺,他爬起來後跌跌撞撞就奔門外跑。
申菲忙道:“快跟上他,也不知道這次他想怎麼個死法,又有誰來救他呢。”
敖靈蓉問道:“假如真的沒有人來,他那這一死,是不是就算是醒了?”
申菲道:“有這個可能,但得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們不可以打斷他的想法,否則若是在他的夢境之中硬來的話,吃虧的一定是我們。”
兩個人繞著牆轉過去,正好看到何建勳不顧一切的往前奔跑,沿著小路來到了小河旁邊,然後一個猛子紮了進去。
“他想要遊泳?”
“是自殺!”
“這河太小啦,說不定都沒有他身才高,怎麼會淹死。”
“說不定他夢裏的河水其實深的很呢,快看看這回他的潛意識裏還有誰來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