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勳心想這種事還是別和老人家講的好,對他沒有好處,便胡謅道:“我和你告辭後便一直往裏走,後來迷了路啦,也找不著你的船,隻要繼續走下去,人世間的事就是這麼巧,我在一處山頭上正好碰見她們兩個也進山來旅遊,就做一塊兒走了,人多了好互相照應。”
“可是昨天那麼大的雷雨,你們躲哪兒啊?”
“躲山洞裏唄,這裏山峰這麼多,山洞還能少嘛,我跟你說啊,你別四處去瞎說,其實這些山裏頭很多都是空的,都是溶洞,就跟前麵的雙龍洞一個樣子。人進去了冬暖夏涼,不要太舒服。如果不是因為物質條件太艱苦,我都想和她們兩個索性留在洞裏不出來啦,就做一輩子的山人公山人婆。”
這大盤山裏有溶洞的事可不是假的,老頭雖然有些懷疑何建勳沒說實話,可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他嘿嘿幹笑幾聲,說道:“你還想享受齊人之福咧,不過我看這兩個女娃兒不像是個善茬,你降不住哦。”
“老大爺,鳳溪村後來有什麼事發生沒有?”
“村裏能有啥事,昨天大暴雨太過厲害,險些淹了房子,我和我老伴都想棄了村子躲山上去呢,可是等我們走到半山腰時,那雲又散了,你說奇不奇怪。其實按著我村裏古老傳下來的說法,像昨天那種程度的天相,是極不正常的,需要出去躲一躲。”老頭把昨天的天氣變化和雷雨的猛烈程度大致和何建勳說了一說,他那話裏也喜歡添油加醋,頓時把昨天的大暴雨簡直說成了世界末日,什麼天空電閃雷鳴,沒一刻停止,下的雨簡直無法形容,用傾盆大雨來表述都嫌不夠,落下來的水滴都有鵝蛋那麼大,林中無數的鳥就是這樣不是被雷聲給震死,就是被鵝蛋大的水滴給砸死,所以今天你要是在山裏聽一聽,會發現寂靜的可怕,因為活著的鳥獸都死光啦。
何建勳馬上就想到了在剮龍台上發生的一切,沒有想到這山裏發生的事,連山外也起了這麼大的變化。
“鳳溪村裏沒有來什麼外人吧?”
“沒有。”
何建勳鬆了口氣道:“那我就放心了。對啦,和我一起到村裏的蔣大哥,他回來了嗎?”
老頭一愣,說道:“他不是和你一起進的山嘛,你怎麼問我?”老人家這樣說話,那就是蔣洪並未回去了。
何建勳又有些擔心起這位蔣洪來,人家畢竟有傷在身,又遭人背叛,說起來還是蠻可憐的,也算是得到了該有的報應。
小船晃晃悠悠的在河道裏前行,敖靈蓉和申菲都十分警惕,不時注意著四周的情況,還好有驚無險,經過了數個小時的航行,鳳溪村終於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到啦,就在岸上停船吧。”老頭率先跳下船去,然後是何建勳等人,這條小船就用竹篙固定在了岸邊。反正昨天才發過的大水,不愁又有大水把船衝走。
申菲衝何建勳道:“我們現在去哪兒?”
“當然是繼續到老大爺家裏去,不如今天就在這裏歇一晚,明天一早我們回家。”何建勳巴不得馬上尋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雖說在山裏也睡了兩覺,但那種覺也叫睡覺?不是躺在冰涼的地上,就是躺在亂石頭上,簡直越睡越累。
那老頭忙道:“就到我家裏去嘛,我讓老伴多做幾個好菜。我們老夫妻兩個很久沒有見到年輕人了,看到你們這個樣子,自己也覺得年輕許多。”
在老頭的殷勤招呼之下,何建勳帶著二女來到他那幢屋子,等進了院門,那位老太婆看到一下子來了三個人,也吃了一驚,好在何建勳是熟麵孔,馬上就和二女混熟了。老頭沒跟老太婆說敖靈蓉和申菲是從山裏帶出來的,老太婆還以為是何建勳特意通知了兩人,從外麵趕到這村裏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