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勳被砸了一臉的冰渣子,簡直連眼睛都睜不開,這腳下又滑的很,往後一退之下立足不穩,啪的一聲摔了個仰頭跟鬥,身子滾了幾滾,差些又掉到山腳下麵的冰湖裏去,幸虧兩旁的石頭也不少,他抱住一塊才沒掉下去。
林錦花也沒料到這一砸之下會讓他這麼狼狽,連忙搶下來幾步想拉何建勳,但見他抱穩了石頭確定不會滾下去,便站住了腳步。
何建勳齜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來,看到林錦花張著小嘴欲言又止,那一隻手還前伸著,似乎是想來拉一把,臉上也浮現著關切的樣子,不過連續被她打了兩下,何建勳也有點生氣,真不知道林錦花發什麼神經,開玩笑話不愛聽,說正經的也不愛聽,那索性不說話好了。何建勳在臉上抹了一把,把沾在臉上和額頭上的冰渣子撣去,說道:“沒事,我小強的命,摔不死。”
“誰讓你總是胡說八道。”林錦花臉上重新恢複成那傲然的樣子,再次往上麵走。何建勳在後麵跟著,一句話也不說了。
他們現在所走的這一條如同萬丈石階一樣的走道顯然也是人工修葺出來的,而且一邊走還可以一邊欣賞這燭龍山四周的風景,並且隨著不停的盤繞,簡直是360度無死角的觀看,雖然這風景實在有點乏善可陳,除了白色的冰渣子就是黑黝黝一大片的黑暗。那燭龍背脊上的陰火隻能照亮整座山及四周百來米遠近的東西,再遠一點的可就觀看不清楚了。
既然何建勳和林錦花掉進來沒有死,那麼前後也進來的那位西瀆龍君和南瀆四叔就也不會死,隻是不知道他們是潛到了水底下呢,還是先走一步,跑到了這前頭去。不過看這一路上石階並無腳印,似乎沒有走這一條路。
一路的沉悶之後,“你生氣啦?”林錦花突然回頭,衝著何建勳說了這麼一句話。
“生氣?我哪敢啊。”何建勳訕訕說道。
“你剛才還那麼會說,又有什麼不敢的。”
“你不是不喜歡聽嗎,所以我就不說了,禍從口出嘛。”
“切,你就是生氣了,要不然你說了笑話給我聽聽。這裏這麼悶,又怎麼冷,太寂靜了。”
何建勳說道:“我剛才就是說的笑話,可是你並不愛聽。”
林錦花板著臉道:“不許用我說笑話,但你可以用你自己經曆的事來說個笑話給我聽。”
“好吧,我就說一個,去年我家裏進來過了小偷,但我父母並不在家,就我們兩個人,最後小偷哭著走了。你猜是為什麼?”
林錦花想了想,說道:“你把他打了。”
“不是,小偷進來後翻箱倒櫃的找錢,我看見後,就幫著他一起找,然後他就哭著走了。”
林錦花果然噗嗤一笑道:“又瞎掰,你家裏有這麼慘?”
“我家是不富裕,老爸老媽都是本分人,如今這世道,越本分的人,越掙不到大錢。所以我爸媽總擔心我以後娶不到老婆,現在娶一個媳婦兒多難,沒房沒車沒錢誰跟你,至於感情全都靠邊站了。”
“這世界沒你想得那麼壞吧,是有些人沒遇見好的,便把所有的女孩子說得那麼勢利。至少我不是這樣的人。”
何建勳脫口而出道:“那你是什麼樣的人啊?”
林錦花笑容一收,正色道:“什麼樣的人你不會睜著眼睛看,難道我說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就是什麼樣的人了?”
何建勳又有些害怕起來,別自己一說漏了嘴,惹了她生氣,再賞自己一塊碎冰。何建勳陪著笑臉道:“你當然是不錯的,否則你也不會是白矖使了。”
林錦花問道:“白矖使不白矖使的,和我是什麼樣的人又有什麼關係。我問你,在那大門口時,你其實是可以不進來的,後來怎麼又跳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