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督師就是聽了那個白矖使和另外一人的話,揣測是你幹的,因為也隻有演心大師的徒孫才有這個本事殺了我的兒子。但是……你的師祖真的是演心大師嗎?”
何建勳終於弄明白了怎麼回事,原來這家夥並不知姚慶是死在誰的手裏,隻是聽沈督師說自己的師祖是那個很牛叉但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麵的演心大師,他就懷疑是自己幹的了。當初他把楓林大師的招牌打出來,本就是想嚇唬嚇唬那位沈督師的,沒想到還有這種後遺症,真是始料未及。何建勳連忙道:“演心大師是高是瘦、有胡子沒胡子、長什麼樣我根本就不知道啊,我隻說過楓林大師是我師父,可沒說演心大師是我師公,這師公有本事,不見得徒孫也有本事啊,對不對,張三豐多牛叉,到了第三代就不怎麼樣嘛。”
“難道他的推測是假的,反正你也是當事人之一,你就把當初的事好好和我說一說。”對方終於動搖了,然後抓著何建勳的兩隻巨爪開始縮小,原本毛茸茸的四肢更是逐漸消退,重新還原成人的胳膊。沒一會兒,何建勳的肩頭一鬆,衣服上留下了四個被對方利爪掐出來的血印。那是對方指甲插入肌膚後滲出來的鮮血,還好插入並不是很深,並沒有傷筋動骨。
在何建勳麵前出現了一條高瘦人影,因為弄堂裏太暗的緣故,何建勳看的不是很清楚,隻知對方留著三縷胡子,眼睛很亮,很嚴肅,有點像舊社會私塾之中的教書先生。
“說吧,把你在暨陽湖看到的和我兒子有關的事都說一遍,如果我發現你在說謊,就算不是你幹的,也是你幹的。”對方語氣很冰冷,似乎是為了證明他所言不虛,此人把一隻手抬去,猛地向前一插,噗的一聲響,把何建勳抱在手中的藥罐子給插了一個洞,而且是用手指頭插出來的。藥罐子好歹也是瓷的,他能夠隻靠一根手指就在這上麵紮一個洞,而又不讓藥罐子碎掉,的確是好本事,估計那些武俠小說之中的什麼指什麼功也不過如此。
藥罐子裏頭的藥水本就隻剩下一半,這一下子更是順著那被紮出來的小孔淅淅瀝瀝的流個幹淨,跟撒了一場尿差不多。那些藥水撒在地上後,一股藥香頓時隨風飄散,擴散了開去。
“哎呀,我二奶奶的藥。”何建勳有些心疼的道。
“這句話和我想知道的無關,如果你再說一句這樣的廢話,我的下一手指頭將會刺在你的腦袋上!”對方再次冷冰冰的說道。
“你……我說,事情是這樣的,當初我去暨陽湖時迷了路,然後被一位捉王八的王大叔給帶到了龍溪村,就是在村子裏的一間小飯館裏,我第一次見到了姚慶姚大哥,我一看見他那玉樹臨風一表人才的樣子,就深深吸引了我,然後……”基本上從何建勳的話裏說出來的話,他是對那為姚慶敬仰的不得了,差一點就產生了跨越性別的畸戀,可惜這麼一位後期之秀,竟然被蜃龍打傷,然後被一條蛟龍給殺了。
沒錯,他把姚慶的死沒有推給那為捉王八的王大叔,也沒有自己承擔下來,而是栽贓給了那個已經死無對證的蛟龍教導主任身上去了。反正那教導主任已經掛了,就再做做好事,把所有的罪責都承擔了去吧。
何建勳所說的話真真假假,但是和姚慶在一起時的事都是真的,連他說什麼話都模仿的差不多,那位姚慶的老子聽著何建勳的陳述,再想起兒子平時的所作所為,頓時悲從中來,兩行眼淚居然順著麵頰流淌了下來。就算是再凶狠的人,他都有柔弱溫情的一麵,如今白發人送黑發人,肯定很悲傷了。
何建勳勸道:“大叔,事情已經這樣,你要節哀順變。”
“我要報仇!”
“可是那條蛟龍已經死了,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他殺了姚大哥沒一會兒,就自己也死在了暨陽湖裏麵,可見老天爺也看不下去,急著要為姚大哥報仇。”何建勳大鬆了一口氣,隻要對方相信了自己的話,那麼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