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慶搖晃著的腦袋頓時一停,然後全身抖顫,獸化的身軀開始消退,一顆狗頭逐漸變成了人頭,不過那臉上是一塌糊塗,除了鼻涕眼淚橫流之外,兩片嘴唇紅腫外翻,跟咬了兩片香腸一樣。
剖魚刀是比較狹長的刀身,十分鋒利,適合割開魚肚,刮去魚鱗,但絕對不適合打架,因為這種刀太薄了,很容易斷。
王大叔是經常打漁捉王八的人,別說家裏藏著把剖魚刀,魚叉漁網樣樣俱全,便是更厲害的撓鉤都有,那是種像小日本太刀一樣的武器,隻不過刀頭不是很鋒利,有個彎鉤,用這種撓鉤在河底淤泥來劃來劃去,黃鱔、鰻魚、黑魚、泥鰍通通跑不了。要不是這種家夥看上去太拉風,王大叔才換了一把剖魚刀防身。
他平時也不帶兵刃,因為手中那一杆魚叉就足夠壯膽了,結果被何建勳電了一通後吃了虧,再加上村裏又多了姚慶和陳天君這兩個一看就不像是好惹的人,他一害怕就藏了這麼一柄剖魚刀。
沒想到這刀真有派上用場的時候,從姚慶身後撲過去捅了那一刀的就是王大叔。
“你個妖人!是個狗妖!……”王大叔口齒不清的叫喚道,他其實已經嚇得尿了褲子,剛才那一刀與其說是奮勇,不如說是驚懼之下神經錯亂後的歇斯底裏。他一個老實本分的鄉下人,何曾見過會變成狗頭人身的怪獸來,既然對方是妖怪,而且不準備放過任何人,那就隻有奮力一搏。
啪的一聲脆響,王大叔愕然後退,然後搖晃了兩下,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他那持刀的手上,隻留下一個刀柄和後半截的刀身。這剖魚刀還是斷了,但大半部分的刀身卻留在了姚慶的體內。
姚慶頹然向前一撲,背後鮮血直冒,已一動不動的躺在了地上。那一刀正好插在他的後心要害,饒是其力大無比,也沒辦法救了。如果是在他微受傷之前,靠著圖騰之力賦予的種種本事,別說是何建勳和王大叔等三人,就算再多十個,也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人倒黴起來喝口涼水都可以嗆死,明明很大本事的人自從來了龍溪村就一直不順,終於先被蜃龍所傷,後被何建勳給辣了一通,最後死在了看上去毫不起眼十分窩囊的王大叔手裏麵,而且死得那麼不瀟灑,淚流滿麵的樣子。
“我殺……我殺人了!?天哪,我怎麼就……殺人了呢?”看著躺倒在地後背鮮血直冒的姚慶,王大叔把刀柄一扔,抱著腦袋喃喃自語。
何建勳也坐在地上驚喜的看著這一幕,他原本的意思是想趁姚慶被防狼噴霧嗆住的時候,帶著敖靈蓉逃走,現在看來不必馬上跑了,至少不是那麼急。自己的堂兄依舊像一條死狗一樣癱軟在地上,何建勳甚至覺得這家夥不可能那麼膽小,而是在裝死,等著旁人自相殘殺,然後找機會逃跑。何建勳用力踢了他一腳,果然發現他的眉頭皺了一下,但依舊沒醒。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你永遠沒有辦法叫醒一位裝睡的人。”所以何建勳十分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後就望向了敖靈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