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勳很想解釋一下,說自己是陸大爺那一邊的,自己也看這兩個家夥不順眼,如果有可能,他不介意幫著陸大爺按住這兩位,把褲子扒了狠狠打一通屁股,尤其是那位年輕人。
不等何建勳重新抬頭去看,噗的一聲響,兩條腿在何建勳眼前晃了幾晃,接著一條人影轟然而倒,那人影的頭顱白發飛揚,兀自睜著雙眼,直勾勾看著桌子底下趴著的何建勳。
倒下的人影正是那位陸大爺,此時的他胸口中刀,鮮血汩汩而流,脖子處更是留著一圈淡淡灰氣,一條被巨力掐出來的手印清晰的印在脖頸處,看他歪著頭顱的樣子,似乎已被人拗斷了脖子。
“殺人了!”何建勳發出啊的一聲驚呼,手腳並用,又從桌子底下爬出,坐在地上震驚的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陸大爺,而在另一邊,年長和年輕的兩位陌生人已紛紛站起,麵上兀自露出一絲殺意,尤其是那年輕人,伸手摸了摸臉頰上的傷處,恨恨說道:“這老家夥一定是當初留下來的餘孽,居然活到現在,還敢在我們麵前動手。”
另一位年長之人看著陸大爺的屍體冷冷道:“他是人。”
陸大爺的屍體就這樣躺在地上,流出的鮮血逐漸擴散,讓屋內充滿了血腥味。而那位王大叔早就昏迷不醒了,唯一嚇得渾身發抖、麵色蒼白的就剩下了何建勳。當一個活生生的人剛才還笑吟吟和自己說話,一轉眼就屍橫就地,這刺激實在太大了,他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
“管他是人是龍,反正不是我們的人,麻煩的是被他看見了。”年輕人冷冷的目光投向何建勳。
何建勳一看不妙,這兩個家夥似乎也要殺人滅口。不管是陸大爺還是這兩個家夥,怎麼都想著要滅口不讓人看到呢,尤其這位陸大爺,實在不智,本來以為他一定是個深藏不露的高高手,轉眼之間便想好了先滅王大叔和自己的口,再對付剩下的二人,誰知道他自己先掛了,你沒這麼大的力量,挑這麼重的擔子幹嘛呢,現在倒好,害得自己真要被人滅口了。
年輕人拿出一塊衛生紙在臉上擦了擦,然後走到陸大爺身前,彎腰拔起匕首,匕首的刃尖上都是鮮血,他便用剛擦臉的衛生紙在刀刃上輕輕插過,然後把粘了血汙的衛生紙往何建勳腳下一丟,冷笑著道:“小子,喝點酒便鬥毆,把人家老大爺給殺了,現在是不是很內疚很後悔,於是害怕得不得了,決定自己也要割腕自殺呢。”
明明是對方殺的人,從他的口中一轉眼就成了何建勳殺人,分明就是有殺人滅口、栽贓陷害的意思,這樣的無賴行為,和林錦花所在的組織真是太像了。
何建勳又不是傻瓜,腦瓜子急轉,大聲說道:“是林錦花帶我來的,我認識金阿婆,她老人家現在人在哪裏?”
這一句話一說,二人同時一愣,相互看了一眼後,那年輕的問道:“不會吧,你也是我們的人?”
“不是,不過我在永慶寺念過經許過願,也算是半個佛門弟子。”何建勳連忙解釋道。
“永慶寺?我的確聽說過,就算你認識金阿婆,跑到這裏來做什麼?難道擔心我們幾個辦不成事,她請了永慶寺的人來幫忙,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人家還沒打到你就先鑽到桌子地下去了,有屁個本事。不過這永慶寺倒是識相的很,一直規規矩矩的,現在更是徹底倒向了我們這一邊,看來這些禿驢也知道,這世界已經被他們的神佛拋棄了,不依靠我們,未來根本沒有出路的。”那年輕人看向何建勳的眼光雖然十分不屑,卻已少了幾分殺意,看來是不準備再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