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勳和王大叔麵對麵都坐下了,就等著陸大爺去弄吃的,按何建勳的想法,這麼樣一位老人家,估計想快也快不來,而且旁邊的兩位才一碟花生米,說不定也點了什麼菜沒有上呢,這樣一盤菜一盤菜的安排下來,恐怕兩三個小時都吃不完,反正自己走得太累,多等些時候休息一下也好。可惜何建勳沒抽過煙,身上也沒帶煙的習慣,否則這個時候倒是可以敬這位王大叔一根煙,然後好好的套一套話。不過這也難不住他,借著休息的空擋,何建勳說道:“王大叔,這龍溪村當真連個年輕人都沒有,那這些魚蝦都誰去捉的?”
“我便算是村裏的年輕人,當然是我去抓一部分,然後其他的幾個老家夥也去抓一點,連同我的王八,都集中在陸大爺這裏,每過兩三個星期,就有人從外麵來收購一次的,不過價格肯定被砍得很厲害,這裏買給你幾十塊錢的東西,估計在外麵的話,少說也要一兩百吧,”
何建勳心說豈止一兩百,一兩千的都有,“這些都是暨陽湖裏產的?”
“是啊。”
“那從龍溪村到暨陽湖還有多遠的路?”
“從這村子一直走下去就到了,大概也就幾百米的距離。我們村就在暨陽湖邊上的,以前發大水的時候,湖水都漫到了村裏頭來的,現在湖水降了不少,這才有幾百米的距離。”
何建勳心中大喜,看來這次走得一點兒都不冤枉,那林錦花故意把自己甩在荒郊野外,說不定還不如自己來得快呢。“王大叔不是說過這龍溪村也有點曆史的嗎,反正我也沒事,菜也沒有那麼快上,不如你講一些故事給我聽聽。”
“你要聽啥子故事嘛?”
“什麼樣的故事……例如,這裏原來有沒有龍王廟啊,城隍廟,土地廟這樣的地方?”
“這些東西原來是真有的,在村東頭就有座龍王廟,不過後來都拆了呀,連神像都給打破了,拆下來的木頭麼一把火都燒掉了。我小時候可是親眼見到這些東西化為飛灰的,其實我們村落到這種地步,應該和燒了龍王廟有關。因為聽我爺爺說起,有龍王廟的那時候,很多人都來燒香的,極遠的地方都有人來,這人流一多,人氣就起來了,龍溪村就變成了龍溪鎮。可是後來燒了龍王廟,誰還會特意跑到這地方來,於是龍溪鎮又變成了龍溪村,按我看,以後也都不可能起來了,我王家到我這輩沒娶上老婆,眼看就要絕後,都是沒了龍王廟不好。”那位王大叔說起這事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靠,真是作孽,誰燒龍王廟,誰生兒子沒屁眼。”何建勳心有戚戚的附和道。
他的話剛說完,那旁邊另外一張桌子上的老者忽的把端起的茶碗用力一頓,發出‘篤’的一聲悶響,冷冷說道:“什麼時候這裏的人又那麼迷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