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第一次跳井的時候。”
“啊?那麼早!”何建勳又有點想撞牆的衝動,這麼多天了,除了一開始把她當做鬼魂之外,其餘的時間,自己在夢中不止一次把她當做聖女來膜拜,褲衩都換過幾條了,種種醜態豈非早已落在她的眼裏。
“其實我給你下這個牽魂術也是逼不得已,我不能肯定你會不會出去亂說。”何建勳是親眼看見她跳到井裏去的,然後這才跟著跳下,雖然敖靈蓉救了他一命,可是出於保密的需要,她又想知道何建勳會不會在醒來後把這件事宣揚出去,還好,他沒有那麼做,這件事就相當於兩個人的秘密一樣,除了當事人之外誰也不知情。
“你對我施法,也應該告訴我一聲呀。”
“我想知道一個人的真實想法,這不是很好嗎。我爸媽在我小的時候,生怕我闖禍,就給我下一道牽魂術,我若是遇見了什麼危險,他們馬上就能知道。”
何建勳抗議道:“這不公平。”
“沒有什麼不公平,人世這麼複雜,人心這麼難懂,能夠知道一個凡人的正常想法這很正常。現在我已經知道了你很害怕,害怕我的到來會害了你,還有你的家人。我不想讓你為難。”
“這就是你來告辭的理由!?”何建勳終於知道了她為什麼三更半夜的跑到自己房間裏來。自己一直翻來覆去的沒有睡覺,一會兒想著殺了人嚇得要死,一會兒又向著曲玲瓏也就是現在的敖靈蓉會不會以身相許,興奮的難以入眠。每一種感受都帶來呼吸急促、心跳起伏劇烈,如果牽魂術真的這麼有效,定會感染到敖靈蓉那裏去,讓她跟著自己一起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要是這樣她還能睡得著,除非牽魂術不靈光。何建勳心中委屈:“既然被她下了什麼牽魂術,假如她不想知道自己所思所想,覺得那些都是垃圾,沾汙了她的思想和人生觀,可以立刻解開啊,幹嘛一直監視著自己。”
“是的。”
何建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如果想法也是一個人的罪證之一,而不需要具體行動,那麼他足夠被人鄙視,甚至被宣判死刑。失望布滿了他的臉龐,他覺得自己的確沒有資格挽留對方。
“你準備什麼時候走呢?現在?”
“不,我想向伯母告別後再走。”
“我媽一定舍不得你走的……你能不能先把那個牽魂術給我解了。”
“不用我解,一個月後自然就會消除,除非我再次對你施加一次。”
何建勳鬆了口氣,還好這個牽魂術不會困擾自己一輩子,想來也是,敖靈蓉總不可能在走了之後,都能通過牽魂術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吧。可是自己依舊很不甘心,難道自己眼睜睜看著她的離去?“玲瓏,不,靈蓉,你如果真的要走,我不會強求的,不過走之前能不能答應我一個小小願望呢?”
敖靈蓉點頭道:“當然可以。”
何建勳終於覺得自己占了上風,反正自己的胡思亂想瞞不過她,索性當一次流氓好了,說道:“我的願望很簡單,就算你不會以身相許,我也希望你能留下來多住幾天,等著我陪你一起去暨陽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