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勳見她說自己很頑皮很胡鬧,覺得這簡直不可能,因為從認識敖靈蓉開始,她便顯得那麼文靜端莊,當然還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估計之所以這樣,跟她遭遇到了變故有關,本來滿懷期望希望那位教導主任幫忙,誰知希望又落了空。
一想起她頑皮胡鬧的樣子一定更可愛,何建勳就心中難過,因為自己有可能再也看不見了,隻是偶爾從敖靈蓉的臉上露出的笑容就那麼迷人,若是她願意拌個鬼臉吐個舌頭賣個萌,估計自己會直接迷暈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何建勳想起她曾說過要和自己一起去暨陽湖的事,說道:“你不是說要和我一起去暨陽湖的嗎,為什麼不多等一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敖靈蓉搖頭道:“我原本是這樣想的,可是我真的沒有想到和凡人的接觸後果會這麼嚴重,我爸爸告誡過的話居然沒有放在心上,這才……”
“假如那天不救我,讓我淹死,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對不對?”
雖然何建勳希望敖靈蓉搖頭否認,可是現實就是現實,若不是那天她因為下雨要向自己借傘,自己又恰好偷偷跟蹤在她的身後,並目睹其跳井然後傻兮兮的想要相救,這一切便都不會發生。而發生之後她什麼都不做,讓何建勳就這樣淹死,事情也會平緩許多,那位守門人蔣哥也不會插手。敖靈蓉就算出手救何建勳,更多的也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憐憫和施舍,而不是什麼感恩圖報。何建勳終於明白什麼讓對方感激之下以身相許的美好願望,連陽光下美麗的肥皂泡都不如,肥皂泡至少出現並且美麗過,而他的願望,壓根是一廂情願。
敖靈蓉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低頭道:“我多半是下不了這個決心的。”接著兩滴眼淚順著麵頰落了下來,也不知道是為自己的心慈手軟而難過,還是因為有一個可怕的潛規則橫在二人中間,如萬丈深淵不可逾越而傷心。
何建勳心中一軟,柔聲說道:“所以你救了我,而且住到了我家裏來,你不用難過,這樣很好啊,本來就是我自己跳的井,就算真的淹死了也不能怪你,所以我以後的生死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了,因為這不是你的錯。你放心,幫人幫到底,救佛救到西天,我既然撿來了這條命,你的事我一定會幫忙,別說暨陽湖,就算是太湖我也陪你去,等你真的不需要我時,再離開這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