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趙雅思,看不見,也聽不到,隻能徒勞的伸出舌頭,無助的揮舞雙手,再也舔不到花如意溫暖的**了,也抓不到她柔軟的身體。
唯一感覺得到的隻有寒冷,透徹全身的冷,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他來到這個世界,本來就短暫,了解的東西不多,而此時,他的嗅覺,味覺和觸覺,都仿佛消失了一樣,隻覺得世界變成了一片空白。
她感覺自己似乎進入了一種非生非死的境界,周圍什麼都沒有,什麼也感覺不到。而伴隨著這種境界而來的,就是麻木。
隻剩一息尚存時,隨著河上冰層的融化,可怕的碎裂聲和轟隆聲刺入他的耳朵裏,也就在此時,她發現自己竟然睜開了眼睛。
不僅如此,他還驚奇的發現,自己在這個惡劣的環境中,竟然奇跡般的獲得了視覺和聽覺兩種重要的感官方法。
原來,冬季冰封的河流碎裂了,冰塊帶走了她眼睛和耳朵上的胎膜,讓他睜開了眼睛,張開了耳朵。
這種獲得視覺和聽覺的方法聽起來很殘忍,但無疑給了趙雅思一點活下去的希望。
河流中猛烈的顛簸讓她直打滑,她下意識的變身,化成一隻幼且孤獨的銀狼,用歪抓上尖銳的爪子鑿進冰裏,抓得緊緊的。
河麵解凍了,發出了激烈的水流,猛力的撕扯河岸,把樹木連根拔起,巨石和岩層都被推動了。
趙雅思所在的那塊冰麵嘎吱作響,逐漸傾斜起來,直到一聲尖銳的碎裂聲刺入雙耳,河中浮冰反射出的光線猛地射入他的雙眼。
她還深深記得在地球上的最後一刻所經曆過的難忘場景:她和肖恩從百慕大三角下麵的黑洞進入,就像他從花如意溫暖的子宮中進入一樣,一種無法掌控的力量讓她百般無奈。
她在地球上強有力的身體,絲毫無法撼動那份力量,就像他出生時的身體,無法抵抗出生時推動他的那股強大收縮力一樣。
而現在,這種情形又出現了,但不是從百慕大三角進入黑洞,也不是從母親不可侵犯的溫暖子宮中出來,而是無法抵禦自己的身體滑進河道裏奔騰的、冰冷的河水裏。
她用那隻歪斜的爪子緊緊抓住冰麵,不知怎的,她感覺這隻歪爪似乎比另一隻更有力。
眼睜睜的看見那冰塊已經滑入河中,和其它浮冰混在一起了,但她卻無能為力。
或許鬆開爪子,滑下水裏淹死,會少些痛苦,但她不甘心就此死去,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她要好好活下去,她要找到肖恩,還要找到回地球的路。
她努力的睜大眼睛,想認清周遭的環境,可滿月映照在河麵的光輝太亮了,刺得她眼淚瞬間嘩嘩直流,不由得又眯起眼睛。
也不知過了幾,冰水逐漸淹沒了她,但她仍然抓緊著冰塊。有時,她覺得冰塊是在向一個方向不停旋轉,周遭的光芒也不停的旋轉,隻覺頭暈眼花,惡心想吐。
為了保持穩定,她不敢鬆開爪子,隻好閉上眼睛。
又是一震,她抓著的浮冰突然急速運轉,突出重圍,重回到咆哮的河水中。
趙雅思感覺身下的冰塊在逐漸縮,不斷後退,而她變身後的狼腿已經落在水裏,慢慢的凍麻了。
趙雅思知道,全身變得麻木,這種感覺可不好受,隨著這種感覺,身體中其他的東西也在變得越來越微弱,似乎從他的體內慢慢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