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什麼都沒發生。”
這話,裴辰良自然是不信。
在她話音落下後,他猛然間踩下了刹車,“什麼都沒發生?”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眸光很深,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似乎就此想要將她看透。
宋予生或許曾經有過鮮活自信的一麵,但這些在生活和壓迫麵前,早已經消失殆盡,她性子裏充斥著的是自卑和膽怯。
麵對裴辰良問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她除了害羞更多的是……怕他覺得惡心。
她,被人強女幹過,還生過孩子,她不是個幹淨的女孩兒,而裴醫生很幹淨,很好。
她是一灘汙泥,怕他介意昨晚的事情,怕他覺得碰過她的事情太肮髒。
所以她說:“沒有,什麼都沒發生。”
她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怕從裏麵看到一絲絲厭惡的情緒。
裴辰良看著她連跟自己對視都不敢的模樣,心裏滿腔的邪火都不知道該往哪裏發。
半晌隻能丟下一句:“是麼。”
因為這句似是而非的話,宋予生不太確定他到底是相信了還是沒有,但卻不敢再輕易的開口詢問。
車開出去一刻鍾才找打了一家還算是不錯的餐廳。
三人坐在餐廳內,不鹹不淡的吃著飯。
傅閔善看著一言不發的兩人,在裴辰良去洗手的時候,問宋予生:“你跟辰良是什麼關係?”
宋予生拿著勺子喝粥的手頓了下,“……他是我的恩人。”
傅閔善細細的看著她數秒,似乎是在窺測這裏麵有幾分真幾分假。
“辰良和漫雪也算是一起長大的,我們兩家相交多年,早晚要走到聯姻這一步。”
宋予生良久以後抬起頭,有些澀然的說:“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裴醫生他和傅小姐……很般配。”
“很般配”三個字她咬的很輕,好像有什麼東西百轉千回以後終究是化成了塵埃。
傅閔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有種她下一秒就會哭出來的錯覺,可明麵上她……明明是笑著的。
傅閔善皺了下眉頭,有種自己在欺負小姑娘的卑劣感,“你是個好姑娘,我剛才……辰良,你回來了。”
傅閔善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裴辰良,不知道他究竟聽到了多少。
而宋予生在他喊出“辰良”這兩個字的時候,脊背不自覺的就僵硬了一下。
他該是,都聽到自己剛才說的話了吧。
隨後的吃飯過程,誰也沒有再說過話,裴辰良身上一直都是帶著冷意的。
宋予生以為他還在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氣,但傅閔善身為過來人卻看得更為明白一些。
在心中低聲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