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小戶的就是有點簡陋了,你們兩位別嫌棄啊,我這就去灶上熱點吃的東西。”那老人家領著逸仙和季末回來後,就要去灶上弄吃的。
“老人家,您歇著我去吧。”季末立刻上前扶住老人家,又溫柔的看了一眼逸仙,逸仙則心裏另有打算,也沒有多看季末。
“年輕人,這樣好嗎?”
“沒什麼不好的,您收留我們,我們已經很感激您了,您和我師姐坐那邊歇歇,我去弄。”季末爽快的說道。
季末心想:“師姐一路勞累也該歇歇了,而這老人家則雙眼看不見,一個人生活聽不容易的,讓她們歇歇,順便我去看看還能弄點別的不,給師姐加點餐。”
季末扶著老人家,讓逸仙照看老人家,自己則去灶上找吃的了。
他進入灶間揭開衣扣破鍋,裏麵放著幾顆紅薯,季末在房子裏找了一點點米湯,又兌了點水,弄好後端給了老人家。
逸仙則正在和老人家聊天,她一臉的擔憂和關切,可見這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在逸仙身上是多麼的誠懇表現。
“老人家,您能說說您這眼疾是怎麼回事嗎?我雖然學醫不精,不過也還算見識過,我想幫您醫治您這眼疾。”善良的逸仙問道。
“嗬嗬,我這眼疾啊都已經半輩子了,你是醫治不了的。”那老人家一臉的看破事實,似乎不願意再麻煩逸仙了。
“老人家我師姐可是有名的神醫,您還是給說說,讓她看看吧,說不定您就遇到了這麼個能夠讓您重見光明的神醫呢?”
季末一直都在維護逸仙,哪怕是對她一點點的質疑,在季末眼裏都難以容下,更何況季末是那樣的崇拜逸仙的醫術,於是他才說辯解道。
“老人家,您說說吧,我師父很厲害的,就算我不行,改日請教我師父,也定當將您的眼疾治愈。”
逸仙一向很謙虛,她心想就算自己不行,師父的醫術可是妙手回春啊,改日可以向師父請教,然後再來醫治老人家。
“好吧,我們就邊吃邊說吧。你們嚐嚐著紅薯可否甘甜?老婆子家裏沒什麼,就這山裏的紅薯還不錯,可以當飯吃。”
“恩恩,不錯,不錯,很甜”逸仙微笑著說道,她潔白的牙齒輕輕咬到紅薯的肥肉,一股甘甜瞬間劃過舌尖,撲鼻的香氣瞬間勾起了連日來的饞蟲。
聽到逸仙開心的這樣說,季末溫柔的看了逸仙一眼,繼續給老人家成湯。
“老婆子曾經也是有兒有女的,可是後來家鄉遭遇變故,兒子被抓了,女兒失蹤了。”
“老婆子年輕氣盛,一時承受不住,於是整日哭泣,終於將這一雙眼睛哭瞎了。”
那兩人聽到老人家訴說悲慘的往事,不由得停止了吃食,都滿含同情的看著老人家。
而那老人家再說這些的時候就像已經看開放下一般,滄桑的臉上看不到半點的悲傷,而隻剩下淡淡的追憶。
“後來,老婆子想通了,能找到就找,找不到我還是要麵對明天的太陽,那老天爺可不會將吃的喝的送到我的麵前。”
“就算我整日哭哭啼啼,可是一雙兒女還是回不來,隻有一邊生活一邊繼續打聽,可是我一個瞎老婆子走了很久,流浪了很久,一直都打聽不到。”
“我出去後才知道,這兵荒馬亂的年代裏,很多很多人家都和我一樣,有些直接就被殺死在他們的麵前,我們這些亂世的人活著還不如狗呢。”
“後來啊,我老婆子也不找了,就抹黑的回到了家鄉,在這裏好心人幫我搭了個茅草屋,我就自己在這裏生活了。”
“老天爺眷顧啊,我自從眼瞎以後,我的鼻子就像神了一樣,竟然能夠分辨很多東西,那些東西的氣味呀,也似乎被放大很多很多,而我就靠著著一雙鼻子竟然也活過來了。”
老人家緩緩地平靜的說著自己的一生,在逸仙和季末看來是何其的悲慘,那老人家臉上的溝溝壑壑足以說明她經曆的風霜雨雪和人情冷暖。
“接著吃啊,嚐嚐這甘甜的滋味,那些陳年往事自然就會遺忘,我呀算是看開了,如果要活著那就要沒心沒肺的活著。”
“像我這種孤老婆子,咳咳,隻有每天依靠自己,所以我隻能堅強的活下來,說不定哪天老天爺開眼了,就把我收走了。”
“人啊,這一生就是這樣。一個一個的坎,一個一個的過,開心不擱事,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