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嚴厲恒再也沒找過她。
倒是他的助理許褚來過,無非就是勸她聽話,然後乖乖服從嚴總的安排,進行流產。
許褚在見識到秦桑的執著後,也好心提醒了一句。
“嚴總的脾氣你再了解不過。”
“那又怎麼樣?”
許褚的眸色暗了暗,眼底閃過一絲不忍,又道:“惹怒了嚴總,隻怕到時候,秦家都會跟著你遭殃。”
秦桑眼瞼微垂,明白他的意思。
嚴厲恒一向雷厲風行,冷漠無情,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隻是肚子裏的寶寶,她盼了那麼久,她怎麼忍心……
秦桑忍著眼眶的酸澀,哽咽問道:“許諸,他真的喜歡上別人了嗎?”
“這……”
許諸張了張嘴,不知該怎麼回答。
秦桑看到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了答案。
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悲涼的笑容,“他,現在在哪裏?”
……
嚴家。
秦桑站在別墅門外,眉眼裏是化不開的愁容。
她不會忘記,十年前第一次被嚴厲恒帶來這裏時,嚴家人對她的羞辱和嘲笑。
所有人,包括嚴厲恒都認為,她是因為錢才跟他在一起的。
可隻有秦桑自己知道,她是因為先愛上他,才願意跟著他的。
沒一會兒,秦桑聽到院子裏有說話的聲音傳來,她躲到了一顆樹後麵,微微探出頭。
接下來她看到的畫麵,深深刺痛了她的心,也讓她的眼眶慢慢變紅。
走來的男人是嚴厲恒,而他身邊挽著他手臂的女人是林琪。
她認識林琪,何止是認識……
這一瞬間秦桑遍體生涼,連呼吸都分外吃力。
秦桑看著那親密的一對璧人,說說笑笑走出來上了車,車子慢慢遠去……
而她,就像一個被人拋棄的娃娃,無力倚在大樹上。
嚴家,這個十年來,她從不敢肖想的地方……如今,那個女人卻能隨意出入。
而那女人,就是她當年拚命救下的小女孩,多年來一直喊她秦桑姐姐的林琪。
眼淚,無聲落下。
她回到住的地方,無助地抱緊自己。
明明隻是少了一個男人,怎麼這裏就變得格外冷清?
女人強撐著身子,動手做了很多菜,然後給嚴厲恒打了個電話。
“什麼事?”
男人清冷的聲音,讓秦桑眸子一顫,握著電話的手跟著緊了緊。
“我做了晚餐,最後一頓晚餐。”
她想,他明白是什麼意思。
她靜靜的等了一分鍾,半晌,對方回道:“最後一次。”
“好。”
秦桑輕聲應了一個字,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
晚上十點,嚴厲恒才過來。
秦桑一見到他,就起身端著桌上的飯菜向廚房走去。
“這麼晚才來,飯菜都涼了。”
嚴厲恒微微皺眉,不悅伸手攔下她。
秦桑忐忑地看著他,率先開口打破二人之間的沉默,“怎麼這樣看著我?”
“秦桑,你到底在耍什麼花招?”
嚴厲恒皺眉,眼底閃過一絲不解。
記憶裏她可不是這樣的,他說離開,她會哭著鬧著求他不要走,那才是她的正常反應。
可誰知道,女人轉身放下手裏的飯菜,下一秒雙手順勢勾著他的脖子。
“有話直說,我沒空陪你浪費時間。”
嚴厲恒冷漠推開她靠近的身子,低沉的聲音透著不悅。
秦桑低了低頭,眼底披上一層黯淡。
緊接著她仰起腦袋,扯出一抹笑,拿過桌子上倒好的紅酒,遞給他。
“厲恒,最後一杯酒,我敬你。”
男人狹長的眸子盯著她遞過來的酒杯,最後一杯酒……她也知道,是最後了。
這一次,嚴厲恒沒有拒絕,接過酒杯盡數喝下。
“秦桑,你能想明白最好。”
想明白最好……秦桑唇角的笑弧鍍了苦澀。
是啊,要是早點想明白,她也不會淪為今天被拋棄的地步。
女人端起另一杯酒,仰頭喝下。
見男人轉身要走,她嗔笑出聲:“等一下……”
秦桑向前走了一步,再次伸手勾住男人的脖頸,目光迷離的看著他。
這一次,他並沒有再推開她,隻是冷眼看著。
她伸出食指貼在男人的薄唇上,笑靨如花。
“嚴厲恒,你曾經說過,你的所有都是我的,除非我死了,否則你永遠都不會不要我。你的承諾,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