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良來到區紀委信訪室,想查找那份匿名信的記錄內容,但是信訪室的登記冊上隻寫著“有人舉報昌港街道辦副主任程啟生從騰達公司拿到了一百萬的好處費”的字樣,其他的就一問三不知了。
匿名信已經丟失,失去了關鍵的線索,隻知道騰達公司給了程啟生一百萬,但沒有具體的細節,騰達公司就可以否認,說是誣陷,到時候拿他們也沒有辦法。
匿名信的丟失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現在也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還有那個車禍,一次簡單的交通事故,上綱上線,把人往死裏整,還冒出了不該冒出的人,這一切,是偶然的嗎?
羅子良不是警務人員,也沒有福爾摩斯的推理頭腦,他想不通的事情就幹脆不想了,覺得應當先查清楚程啟生的問題再說。
想要查清楚程啟生的問題,就得找他的競爭者霍誌輝和於敏。
這天晚上,羅子良主動找組織部的霍誌輝吃飯。
“羅助理,太客氣了,應該是我請您才對,怎敢讓您破費呢?”霍誌輝很高興,他這段時間想盡辦法巴結羅子良呢,沒想到羅子良卻主動靠了上來。
“霍科長,你這麼說就有些見外了,誰請都一樣嘛,別分那麼清楚,傷感情。”羅子良笑笑。
“羅助理說得是,我就不說了……來,我借花獻佛敬您一杯……”霍誌輝親熱地說。
兩人碰杯喝了酒,羅子良把空酒杯放在桌子上,歎了口氣,拿出煙來,分了一支給他,然後就皺著眉吸了起來。
“怎麼,羅助理您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嗎?”霍誌輝問。
“唉,為難呐,紀委那邊收到了一封舉報信,說那個程啟生在擴建學校的工程中,收了承建商的好處費,然後派了伍光榮去查,沒想到,他不但丟失了匿名信,還受傷住院了,所以,唐區長讓我去接著查,可是我兩眼一摸黑呀……”羅子良不停搖頭。
“那個伍主任就是個老滑頭,他出車禍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就好比和尚頭上的虱子,——這不是明擺的嗎?”霍誌輝笑道。
“什麼意思?為了不想查案,就製造了車禍,一輛公車少說也值一二十萬吧,有這麼做的麼?”羅子良有些不可置信。
“咳,這算什麼呀,離譜的事情多了去了,羅助理你是自己人,我才跟你這麼說的,別人我可從來不會說這種事,得罪人呀。”霍誌輝說。
“好了,這事我們就不說了,你就給我出出主意,程啟生的問題你有什麼建議?”羅子良問。
“羅助理,你一定要查辦他嗎?”霍誌輝問。
“不是我要查辦他,而是目前有人舉報了他,從組織的角度來說,就要核實,他如果犯了事,我們得給人民群眾一個交待,如果沒有,我們就要給他消除影響,不能讓他在工作當中有思想包袱。”羅子良嚴肅地說。
“那你就不怕有什麼阻力嗎?”霍誌輝又問。
“查辦一個正科級別的幹部,有什麼阻力?”羅子良反問。
“據我所知,這個程啟生雖然級別不高,但關係網卻不小,我隻怕羅助理到時不好做呢。”霍誌輝一臉擔心。
“隻要他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我一定堅持到底,讓他得到應有的處罰!”羅子良義正詞嚴地說。
“那好吧,我今天就幫您一次,但要替我保密,要是傳出去,以後我不好做人呢。”霍誌輝在飯桌上寫了一行字,撕下來,“按照上麵的地址去找這個女人,她那裏有您想要的東西。”
羅子良看了一眼,就揣入口袋。兩人接著喝酒。
和霍誌輝分手以後,羅子良就打的來到字條上所說的地方,敲了敲門,一會兒以後,才看到一個四十來歲的女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