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到,阿文之所以沒有在一開始就取走我的眼睛,會不會是因為當時我的眼睛還沒有成熟?
而現在,我的陰陽眼早已被開發,逐漸成熟,所以,他開始動手了?
阿文搓了搓剛才捏櫻桃的手指,看得我渾身一緊,感覺他下一秒似乎就會把手伸向我的眼睛,摳出我的雙眼。
不過他並沒有那麼做,隻是道:“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我理解的?”我沒有再問他,而是在心裏嘀咕:“他怎麼知道我理解的是什麼意思?故意嚇唬我還是他能窺探到我的心思?”
想了想,我轉開話題,道:“就算你無法拒絕這些誘惑,那為什麼要傷害我的奶奶,我三爺爺,還有那個無辜的做棺材的老木匠?”
聽著我的話,阿文眉頭挑了挑,道:“都是將死之人,我隻不過是提前將他們送入地府而已,那樣,他們還能多一些選擇的時間,日後投一個好胎!”
“哼!”聽到這冠冕堂皇的話,我不禁冷笑,又道:“恐怕你是想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魂無定居之所吧!”
我的奶奶,溺水死亡,魂魄常年被困在水下,要不是後來圓十一的爺爺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出手,恐怕我奶奶現在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至於我三爺爺,直接起屍,變成了髒東西,最後淪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那個老木匠也是一樣,雖然沒有化為髒東西,但是死得那麼慘,進入地府之後,估計也沒什麼好待遇。
更何況,他還不一定進入了地府當中。
聽我說完這些,阿文的麵色卻是絲毫不變,隻是道:“都是一些平凡之人罷了,地府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無所謂!”
聽到他這話,我差點兒沒氣得直接掀桌子,什麼叫地府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挑水果嗎?
想著我和他這樣爭論也沒什麼結果,畢竟人都已經死了,也不可能再複活,於是我又道:“我的魂魄是怎麼回事?”
阿文挑了挑眉,問道:“什麼魂魄?”
“啪!”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差點兒將桌麵玻璃直接震碎,我怒道:“還在這兒給我裝嗎?你那網吧裏,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另外一個我在那裏工作,你敢說那不是另一個我?”
聽我說到這裏,阿文才恍然似的一拍腦袋,道:“哎呀,你是說另外一個你啊,這個還不好解釋嗎?”
阿文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我則冷冷地盯著他,我倒是想知道,這有什麼樣的一個好解釋法?
阿文道:“當初你來我網吧,我們可是簽過合同的,合同沒到期,你本人又要離開,那自然得由另外一個你來替你上班。”
說到這裏的時候,我明顯看到,阿文的臉上閃過一絲令人悚然的笑容。
我明白過來,既然他要求和我見麵,顯然是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無論我說什麼,他都肯定有應對的話語,不管我說什麼,都不會占據上風。
這樣一來,我也失去了談判的心思,道:“說吧,怎麼樣才會放過我的魂魄?”
說完這句話,我又立馬補充道:“不要說拿我的眼睛換,我是不可能答應你的!”
阿文見我失去了耐心,歎了口氣,道:“唉,我可從來沒有控製過你的魂魄啊!你的魂魄每天早上來上班,晚上自己回去,我還以為這是你自己安排的呢!”
“什麼意思?”我皺著眉頭問道。
“嗬嗬!”薑子文卻並未回答我,笑了笑,道:“你自己跟著看一天就知道我什麼意思了!”
“這個老狐狸!”我在心中憤憤地罵道,從我進來到現在,他就沒吃過一次虧,也從未露出哪怕一點點兒的破綻。
“好!”我恨恨地點點頭,語氣森然地道:“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見我這樣,薑子文不禁又歎了口氣,道:“唉,為什麼就是沒人理解我呢?我以為你會是一個特例,沒想到你也和其他人一樣,都不相信我。”
“你要我相信什麼?”我冷冷地掃他一眼,道:“如果說你讓我相信你是一個惡魔的話,那我可以告訴你,我早就相信了!”
聽到我這帶著濃濃的火藥味的話語,薑子文搖搖頭,道:“所以啊,你還是太年輕,連到底是誰想害你,又是誰想對你好,都搞不清楚。這樣的你,如何能有大成就啊?”
“什麼意思?”聽到這話,我不禁愣了,可是阿文卻一臉淡然地笑容,又道:“就是字麵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