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的女兒和女婿離了,自己的二兒子和兒媳婦也離了,連個孫子也沒報上的她,連三兒子的婚事也沒個著落。
之前徐銘慧是生氣的,可自從蘇輕語懷了孕後,她底氣算是足了,隨便老張太太怎麼取笑,反正自己心裏有數,這孫子她保定了。
可前兩天,徐銘慧還是被老張太太氣的掀翻了麻將桌。
不為別的,隻為冉染。
老張太太輸了錢,便又盯著徐銘慧說事,笑的一臉鄙夷道:“老徐啊,你們家還真夠熱鬧啊?”
知道老張太太嘴裏沒好話,徐銘慧抿著嘴,摞著麻將牌,不理她。
老張太太的老頭是個部隊裏的老軍官,家風頗正。
“我隻是好奇,你二兒子和兒媳婦到底因為什麼離婚啊?當初,那冉染不是跟你三兒子的嗎?據說,是你們不同意她進門,她才一轉身就有了你們北嚴的孩子……”老張太太一邊摞著麻將牌,一邊那眼睛打量徐銘慧。
老黃曆被人翻出來,徐銘慧自然是不高興的,冷著臉說道:“年輕人的事,我都不操心,你跟著參合什麼?”
老張太太笑了:“話可不能這麼說……要說當初你和老左反對冉染進門,的確是對的,你想啊,她跟你三兒子在一起那麼久,為了進你們左家的門,連和你二兒子的孩子都有了,可見心思多詭啊……”
“……”徐銘慧不語,臉色也不好看。
老張太太繼續說道:“常言道,人不能一碗水看到底,可這話確實不盡然,就好比這個冉染吧,照我說來,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徐銘慧的手頓住了,摞了一半的麻將,也不摞了,抬起頭看著她。
老張太太笑了,忙說道:“你瞧我的這張嘴,說的也是有些過了……不過,老徐啊,有件事我還真的告訴你。畢竟這有關於你們左家的聲譽……”
“想說什麼你就趕緊說,說完了好打牌。”徐銘慧臉色難看的說道。
老張太太點頭,看了其它的麻將友一眼,說道:“我可是聽我兒媳婦說的,她說有一次約了大學同學去做SPA,在SPA中心遇見了冉染,你猜她和誰在一起?”
縱然冉染和左北嚴已經離了婚,可徐銘慧依舊問道:“和誰?”
“老左的弟弟左正非啊……”老張太太神秘念薇的說道。
眼前徐銘慧的臉色越沉越黑,老張太太像贏了牌似的高興,繼續說道:“我兒媳婦說,左正非和她動手動腳的,而且嘴裏的話,簡直不堪入耳……”
一旁的麻將友倒是來了興趣,八卦的問道:“都說什麼了?”
老張太太一臉的嫌棄,說道:“什麼爽不爽,什麼浪的啊……”
話不等說完,徐銘慧就掀翻了麻將桌,對著其它三人怒道:“你們是來打麻將的嗎?”
眾人皆愣,徐銘慧已經氣的轉身而出……
徐銘慧回到家裏,也跟左北嚴因為這件事吵過,大罵自己兒子愚蠢,被扣了綠帽子都不知道。
左北嚴知道此事後,也隻是淡淡的看了自己母親一眼,麵色平靜的不能再過平靜,說道:“她與誰在一起,與我何幹?我們已經離了婚了……”
徐銘慧隻能氣的幹瞪眼。
當下,冉染要求左北嚴陪她出去走走,他不是不能拒絕。
隻是,她身為妮妮的母親,算了……
左北嚴將車鑰匙重新放回口袋,率先大步的走出了別墅的院子。
冉染跟在後麵,就往常一樣。
在一起的6年裏,左北嚴多次帶著冉染去參加一些應酬。
眾人眼裏,看不到哦他們的鶼鰈情深,大多也都是能理解的。
畢竟豪門婚姻,太太不過是個擺設,有幾個成功人士的金銀窩裏不藏著幾位如花美眷?
這跟夫人是不一樣的。
而冉染也似乎不在意別人怎麼看。
既然左北嚴不願意和她多交流,那麼自己也就默默的跟在他身後。總是不遠不近的那麼一段距離,如同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
如今,這樣的距離已經成為了習慣,冉染依舊會走在他的身後。
左家的別墅位於市中心。
這一片都是高檔的別墅群,往來的車輛和人並不多。
二人走出去了很遠,出了一隻鄰居家裏豢養的阿拉斯加犬以外,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左北嚴的腳步慢了下來,冉染也跟著停住了腳。
一個百年老樹下,左北嚴回過頭來看著她,問道:“你有話要對我說?”
冉染點了點頭,斟酌了許久後,終於問道:“你……有喜歡的人了?”
左北嚴沉默了。
片刻後,揚起嘴角,猶豫著點頭,道:“應該……算是吧。”
冉染的一顆心沉到了穀底,眼眶有些紅。
左北嚴抬頭朝著老樹看了一眼,說道:“冉染,我36了……”
冉染自然懂得他想說什麼,難受的點了點頭。
左北嚴繼續說道:“在從前的歲月裏,我隻希望父親安康,君洐的婚姻美滿,卻從沒想過自己以後的日子要怎麼走下去。”
“……”冉染沉默著。
左北嚴忽而笑了,看向冉染的眸子很純淨,說道:“你看,我現在可以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了。”
“那你以後怎麼打算?”冉染壓抑著情緒問道。
左北嚴想了想後,才開口,道:“君洐現在完全能夠獨當一麵,而我,想過自己的生活……”
“你的生活?”冉染疑問。
左北嚴點了點頭:“我想定居在國外,想有一片屬於自己的葡萄園,想親手釀製獨特的葡萄酒。也想種植一大片的鬱金香。我的庭院可以很大,但要布滿植物,每天清早,我可以在我的葡萄園裏散步,我可以給我的鬱金香澆水,也可以看著孩子在花叢間跑跳,我要親手給她做一個大秋千……”
“孩子……”冉染苦笑。
提到了孩子,左北嚴飄忽的視線收回,落回到冉染的臉上,說道:“如果你願意,我想來撫養妮妮,直到她長大成人,或者她自願回到生母身邊……”
冉染終於還是掉下了眼淚,她沒資格拒絕。
見冉染不語,左北嚴繼續說道:“當然,我也會尊重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