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其實是我……”徐寧話一半又打住。
看娘的樣子,很明顯,娘還不知此人是自己昨兒救回來,既然娘不知,還是別那麼多了,免的娘胡思亂想,當下同娘離開這裏是正經。
“娘,別問了,我們走吧。”她道。
婁氏掃了眼滿地死屍,又看向被大火覆蓋的村子,她咬牙切齒道,“呂鳳萍,你想讓我回去是麼,好,你等著,本宮這就回去,我倒要看看你能將本宮如何。”
婁氏的咬牙自語徐寧聽清楚,她問:“娘,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們為何稱你皇後?”
婁氏轉臉看向女兒,她眼底痛楚在對上徐寧一刻化作濃濃複雜,她蹲下,與女兒持平視線,她想什麼,卻望著女兒那張熟悉的臉又完全不出。
“娘,你怎麼了?”
婁氏手撫徐寧臉頰,無論怎麼看,這就是自己的女兒不會錯,可方才女兒展現出來的利索身手、又令婁氏不得不多想。
與娘親對視良久,徐寧漸漸讀懂母親望她的眼裏為何會呈祥出一派複雜,既然母親有疑,徐寧打算給娘實話。
正準備給娘和盤托出她不是原先的徐寧時,徐寧瞧見倒地者中竟有一位活過來,那人爬起來持武器朝她們砍來,徐寧一把推開母親順勢退後,避開那人攻擊。
躲過攻擊,她再順手撿起地上的一柄長劍迎上,很順利的給那人補刀將他送上西,但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被她解決掉的這裙下之前居然朝母親發出袖箭,母親不會武功,站在那順順的被袖箭射中心窩。
“娘。”徐寧驚呼,她一個箭步衝到母親身邊,“娘!”徐寧語調帶上顫抖,連著眼淚也順眼角滾落。
射入婁氏胸口的袖箭看樣子也有毒,眨眼時間,婁氏的嘴唇犯開黑。
倒下的婁氏吃力道,“寧兒,你聽好了,你是大梁公主,你乃金枝玉葉,你父親是當今皇上,娘當初不該意氣用事的把你帶來民間,害你流落宮外,娘對不起你。”
“娘,我不是你女兒,你女兒她已經死了。”徐寧哭泣道。
“寧兒,無論你是誰,你現在就是娘的孩子,記住娘的話,害我的人是你父皇身邊的呂貴妃呂鳳萍,你想奪回屬於你的一切,就要先將那個女人收拾了。”一口黑血上湧,這口黑血順婁氏嘴角溢出,再順她脖子灌入。
婁氏越來越沒力氣,“寧兒,你是大梁公主,記住娘、娘的話,一定要、要奪回屬於你的一切,為娘報、仇……”撫在徐寧臉上的手垂下,婁氏雙眼瞪大著咽了氣。
“娘……”徐寧的悲呼伴著上驚雷陣陣、喊下春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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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了母親,徐寧從懷裏摸出那條繡著鳳荒水藍色絲帕,難怪娘有這樣一條帕子,原來娘是大梁皇後,徐寧展開帕子看了陣,又把東西揣入懷。
“娘,你放心,寧兒會為你報仇,至於你要我奪回本該屬於我的一切,娘,恕寧兒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寧兒散漫慣了,過不慣那皇家院裏錦衣玉食的好日子,寧兒不想當什麼公主,寧兒隻想做個簡單人,我會去京城找那呂鳳萍問一問、她為何要害你,等我找那呂鳳萍尋了仇,寧兒就會離開京城去追尋自己的夢想,還望娘成全女兒。”為婁氏燒完紙,跪在墳前的娃娃站起身。
立在曲江邊上望一眼村子,那群殺的王鞍們死的一點也不冤。收回視線,徐寧踏上前往京城的旅途。
想離開村子得先坐渡船越過曲江,行至曲江碼頭,隨碼頭上的人們一道上渡船,渡船上,徐寧聽到渡江人們正在議論村子裏發生的事,尤其在聽見官府跑來為那些死去的皇家侍衛收屍,徐寧暗暗冷哼,居然還有人為他們收屍,死了暴屍荒野才好呢。
徐寧心頭隨渡船的上下起伏而起伏,此去一路不知會遇上什麼事,現如今的她還不滿十歲,這樣的她踏上去京城的路、會不會遇上居心叵測者將她哄著賣了,想到此徐寧又搖頭,她不哄騙別人已經是仁慈。
被人哄騙?
笑話,若叫人將她哄騙,她前生混世魔女的外號豈不白瞎了,徐寧望著滾滾曲江一直想心事,她沒注意坐在渡船另一頭的兩位賊眉鼠眼正望著她聲嘀咕,渡船靠岸,徐寧隨眾人一道下渡船。
跨過曲江又是一副別樣地,這邊大路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來來去去的行人川流不息。徐寧朝路人打問往京城該走哪個方向,尾隨而來的倆賊眉鼠眼現身,那位黑瘦且滿臉麻子的男人問:“姑娘,你要去京城?”
“是呀,我要去京城,你可知往京城該走哪個方向嗎?”
此人笑眯眯道:“京城很遠呢,你一個娃娃難不成要孤身上京,你爹娘呢?”
徐寧仰著臉也笑眯眯的答非所問道:“伯伯,沒人規定娃娃不能孤身上京吧。”
這女娃談吐老練、使得二人怔仲,不過看徐寧是個孩子,二人壓根沒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