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心回到佛心閣已是深夜,但大堂內卻燈火通明。
“為何這麼晚還不休息?”他推開門,剛抬眸便看見地上有一排屍體,
他們都是佛心閣的弟子。
塵心呆呆地看著這些屍體,半晌不出話。
“誰幹的!”他厲聲厲色地問道。
“師父,這些同門師弟的屍體都是兩前找到的。弟子們無能,僅查出少量證據。”七侍之首雲風趨地而跪,道。
“兩日前?”塵心疾步走到屍體身邊,輪個查看。
“弟子目前隻知道他們非同一夥人所殺。前十二個人傷得地方較多,且多為筋骨之傷,而且有幾人體內有淤血,弟子猜測是武林盟少主的泣血掌所致,而且其中一人身上還留有製毒世家太叔氏的追魂刺。”
雲風在一旁道。塵心點點頭,前邊十二人確實是武林盟人所殺,雲風的解釋已經很詳細。但後麵十二人——
“劉滿?”塵心大驚,他從壽辰上回來便聽恨生隨劉滿一同前往采摘仙草。
“劉滿死了,那恨生呢?”塵心一眼看去,不見恨生。
“恨生呢,讓他過來一下。”塵心以為恨生可能提前回來了。
“師父,恨生並未回來。而且在斷魂崖上,我們找到了他隨身的一塊玉佩。可惜已經碎了。”雲風讓人拿來一塊布,裏麵包著碎玉。
“恨生可能遇難了……”雲風輕輕道。恨生是師父最器重的弟子,在師父未成為閣主前,恨生便跟著他了。那時的恨生還是個不點,他特別黏師父。師父在林中練武,恨生便邁著胖腿跟過去,坐在石凳上,看著師父練。一遍看,還一遍憨憨地傻笑。有時坐著坐著就趴在上麵睡著了,師父總會脫下長袍蓋在恨生身上。兩人情同父子,讓人羨慕。
恨生如果死了,師父必定心痛至極。
“恨生不會有事的,你們先把屍體安葬了。我們接下來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塵心想起大師的囑咐,他很擔心恨生,但他不能那麼自私,他必須為下人著想。
“雲風,明日你隨我還有二十名弟子到京城一趟。其餘六人料理閣中事務。回去休息!”
“去京城,為何?”雲風心中訝異。
宇文燦手下的高手確實很多。多到什麼地步?多到如果皇帝知道他養了如此一大群英才必定會認為他有謀反之心。可惜這些高手將消息封死,皇帝就算來府裏巡視也看不出什麼貓膩。宇文燦並非不看重錢財,而是他知道求賢若渴者方能得下。如果下都是我的了,還有什麼不是我的。
宇文燦從就無母,他的母親被人誣陷而服毒自殺。他自就常常被人欺負,被其他皇子打、罵。皇家便是如此,有的人表麵萬人之上,其實連一個農家孩都不如。
但宇文燦繼承了先祖的睿智機敏,而且他是皇子中唯一一個七段伏靈。
隻是這事除了司徒恨生以外沒人知道。他浴血而搏,一步一步地走到現在。每一次博弈,他都喜歡用命做為賭注,劍走偏鋒,險中求勝!
年僅二十一的他和二皇子宇文湛,太子宇文昊三足鼎立,成為朝中炙手可熱的人物。
“恨生,準備得如何了?離大婚之日僅剩三日了。”宇文燦邀恨生在院中喝茶。他身邊坐著一名絕色女子——王府管事的女兒,謝依夢。宇文燦還有不同於其他皇子之處便是鍾情一人。整個皇室後裔中,隻有他和宇文湛如此。謝依夢和宇文湛從便認識,依夢的父親原是宇文湛幼時的老師,因在宮中角鬥中受牽連而貶為庶民。宇文燦得勢後尋到他們父女,並接到王府中。
“殿下先不要過問,我自有辦法。”恨生的盯著茶杯發呆。在前幾次博弈中,都是司徒恨生出謀劃策。他還未曾失手,宇文燦非常信任他。
“不急,本王對司徒你有絕對的信心!”宇文燦起身,“寶貝,我還有要事處理,你先回去吧。”他寵溺地撫摸著依夢的頭。
司徒恨生回到房間,他抬起右手,將一團黑焰甩到牆上。黑焰在牆上暈開,上麵是四宮格,分別展現莊可、葉成勳、葉曉、以及王府後院內近三日的風吹草動。
他在葉府放入了鬼眼,鬼眼會自尋隱匿之處,一旦被發現就會立刻消散。
“轉到葉成勳和莊可的房間。”畫麵變為二宮格。
“停!”恨生盯著畫麵,“重放一遍。”
成勳正在房間內給三生石刻字——
有情有意雙飛燕,一生一世並蒂蓮。
“吱——”門忽然開了。莊可走了進來,她雙手互掐著仿佛心事重重。
“可!”成勳又驚又喜,“你——快坐——”成勳趕忙端來凳子。
“不了,我有點事找你。”莊可自始至終都垂著頭。她雙唇緊咬,眼角含著淚。
“哥……”十年以來第一次。。
莊可不知該如何啟齒。
“什麼事啊!可……”成勳伸出手想幫她擦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