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長情摸著下巴坐到椅子上,眼睛看著放回到桌子上的密信,是什麼原因讓那支苗疆巫族被屠殺殆盡,謝衛行和李績在那件事裏扮演了什麼角色?
那時候李績還是將軍,謝衛行不過是戶部一個員外郎,是在苗疆兵禍之後才破格提拔成了戶部侍郎,可她記得侯飛說過,在吏部記載中,謝衛行並沒有在那時候有過可以提拔的政績。
“隱太子腿疾,苗疆巫族,滅族。。。。。。”玉長情抿著唇使勁思索,這三者中間一定有關聯,可關聯是什麼呢?
兩人坐在書房許久不曾說話,好半晌李修遠才不太確定的道,“苗疆巫族不僅蠱術了得,他們的醫術及巫術也讓人匪夷所思。”
玉長情的眼睛立刻亮了亮,對啊,她就說自己腦子中那一點亂糟糟的絲線怎麼連不起來,這不就連起來了嗎。
在鬼弋那裏看到隱太子李承乾性情大變時她就覺得奇怪,兩個區區揚州籍宮娥和一個太常樂人,怎麼也不會將一個好好的人直接帶的如同混賬一般。
想到混賬這個詞,玉長情在心裏撇了撇嘴,“苗疆巫族的滅頂之災是因為他們的醫術,隱太子當年的腿疾訪遍天下名醫都束手無策,太宗皇帝愛子情深,肯定不會就此放棄,所以有人將苗疆的事報給了太宗皇帝。”
她徐徐說道,直覺自己還曆漏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抬眼看著李修遠,想從他眼中看出些蛛絲馬跡來。
李修遠的眼睛氤氳薄冷,她什麼也沒看出來,不由有些無奈的眨了眨眼。
李修遠的餘光看到了玉長情的眨眼,他很少說出不負責的猜測,但看到她期待的眼神,那話不由自主就從口中緩緩說了出來。
“不隻如此,以後來揚州籍女子和謝媛兒的情況來看,當時不僅是因為隱太子,還應該是他們擋了某人的路,或者不肯幫某人鋪路,所以才將他們直接推了出來。”
這個某人不難猜,就是謀反一案爆發後被貶去鄖鄉縣的濮王李泰,不知道當年他想從苗疆巫族得到什麼,那巫族沒答應,才會引來這殺身之禍。
自謝媛兒被挖出後,他一直好奇謝衛行和那位老刺史的身份背景,兜兜轉轉這麼許久,竟然讓他查到了一些。
“是濮王對不對?”李修遠正在想著怎麼把知道的告訴玉長情,她已經十分敏銳的問了出來,普天之下能讓太宗皇帝這般維護和疼愛的,除了隱太子李承乾外,便隻有濮王李泰了。
兩人看事情的麵兒不同,但好歹殊途同歸。
李修遠點頭,沉聲道,“本王一早就派人去了苗疆,不過那時候是去查謝媛兒及謝衛行的一些事,後來。。。後來才順道加上自己的事。”
他苦澀的笑了聲,繼續說道,“謝衛行當年去苗疆是濮王推薦過去,和李績不同,他是悄悄去尋東西,據說是一件十分要緊的東西。”
“本王還查了揚州那位老刺史,他多少也與那次兵禍有點關係,和些謝衛行一樣,是自兵禍後擢升為揚州刺史,在任上三年後便不知所蹤。”
李修遠眉眼舒展,這麼說出來之後他還明白了一件事,苗疆那次兵禍或許就是後來李績為什麼把他送給好友養著的原因。
玉長情哦了一聲,心說說了半天也沒說謝衛行為什麼那麼恨靡靈呀,也沒說這件事到底跟他身世有何關係。
李修遠像是知道她的想法,輕聲笑了笑道,“小九別急,這些前因要不理清,後麵的事情怕是不好明白。”
當年還是太子的李承乾因墜馬成了跛腳,太宗皇帝心疼愛子,一直堅持不懈尋求天下名醫為他治病,後來便有大臣傳說苗疆醫術的神奇。
太宗皇帝聽後十分高興,派人去苗疆尋找這支巫族,還戰在山中給找到了,但那巫族有祖先遺言,族人世代不得走出大山,他們甚至連外麵的天下換了人坐都並不知曉。
欽差奉了皇帝的命令找巫族巫女為太子醫腿,哪裏會被幾句看似跟搪塞一樣的話給難住,於是動用了不少手段逼著巫族就範,誰知道這些苗疆巫族骨頭十分硬,硬是不肯點頭。
後來突然有一天朝廷的人離開了,巫族人以為他們是相信了自己的話,便沒將此事再往心上放。
也就是這不久之後,族中年紀尚輕的巫女不見了蹤影,整個村子的人在山上一寸一寸的搜索,終於在山中溶洞裏找到了已經昏迷不醒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