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七夕舞宴(2 / 2)

倒是那位侍婢判了流放,她估摸著不出幾日便會傳回消息,大抵會是沿途勞苦,侍婢經不住勞累暴斃。

李修遠像是看透她的心思一般,抬眼往窗外看了一眼,花船上的舞姬已經舞罷一曲,換了另外幾名身著胡服的女子。

“頤王府中的事本王也有聽聞,郡主不必擔憂,玉家姐弟既然已經被推了出來,想必幕後那人也不會坐視不管。”

他在提醒她注意府中細枝末節,早聞頤王妃不是個好相處的角色,這些年李修遠也是多有見教,就連一向胡鬧的齊平郡王都對她避之不及。

玉長情點頭,玉家姐弟的事她暫時不想搭理,他們安安穩穩禁足也就罷了,若是再度挑釁那就別怪她下死手。

即便是七夕節日,宵禁也是有的,不過比平日裏晚了一更。

玉長情從酒樓中出來已經是夜色已深,四周不少燈火漸息,她便自己提了燈籠往前走,一小步一小步的閑逛著。

李修遠在她之後出來,看了看洛水兩側走的七七八八的人群,遲疑了片刻便快步跟了上去,何岩在他身後掩嘴偷笑,轉身往樓後取了那車遠遠跟著。

玉長情側頭看了他一眼,腳步不變的問道,“郡主可是早就審過趙忱,有什麼比他口供更能定人罪的證據?”

晦澀不明的月光下,李修遠側頭瞧了她一眼,女子個頭不算高,略略到他肩膀位置,走的倒是端正,婷婷玉立之間還帶著幾分傲然。

“從他家中暗格找到了一箱金子,約有一百金,其上有宮中銀錢規製,此外還有一些金鐲步搖,上刻有常字。”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這些足以讓常貴人百口莫辯,宮中規製的銀錢及帶有常字的首飾,除非是再有姓常的宮妃,否則常貴人怕是再難逃幹係。

但據他所知,自武後起高宗少有納妃,宮中但凡有品階的唯獨常貴人一人姓常,其旁再無一人。

“看來是證據確鑿了,那石忠生及武劉氏之事又是怎麼。。。。。。”玉長情繼續問,話還沒說完,李修遠已經停住了腳步,轉身指了指身後的馬車示意上車再說。

七月已經是燥熱難耐,即便是夜裏也一樣不得片刻清涼,坐在馬車上的玉長情一點也不覺得舒服多少,好在李修遠開口同她講起自趙忱口中知曉的真相。

“原是有人上報了侯少卿的行蹤,他們前腳剛出城門,後腳便有人打馬去了城角村,石忠生便是被常貴人派去的人強行逼著服了丹藥,這才中毒而亡。”

頓了頓他繼續道,“武劉氏死的就有些冤枉,她本不知道多少此間的事,不過是無意間發現藥鋪有些不對,誰知竟看到武衛學與宮中人說話,這才被殺人滅口。”

這些事其實並非全部從趙忱口中得知,有些是何岩查到的,隻是他懶得解釋那麼多,便就這麼說了,反正在他心中,結果比過程更重要。

玉長情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石忠生的事趙忱知道也算是勉強說的過去,可武劉氏的死趙忱怎麼會知道的那麼清楚。

於是她再次發問,“武劉氏之死那般隱秘,趙忱又是如何得知,他不過是一個喪葬店掌櫃而已。”

李修遠看著車窗外的眼神一動,有些無奈的道,“何岩查的,本王隻是覺得那武劉氏死的蹊蹺,便著何岩看了看。”

玉長情嘴角抽了抽,看看?那何岩也太神通廣大了,隻看看就能看出這麼多門道來,竟然還知道武劉氏到底因何被人殺害。

想歸想,她心裏對眼前這位看著書卷氣濃重的郡王再刮目相看了三分,果然天才就是天才,即便是蟄伏藏拙也這麼不一般。

從洛水到頤王府所在安業坊一路緊趕慢趕才在宵禁前到達,李修遠不得已隻能在安業坊好友家宿下,這倒讓玉長情有些不好意思。

於是第二日一早便起身請他到街邊攤子上吃了豆花,何岩欲言又止了半晌,見自家主子都坐下開始慢慢的吃起來,也便沒說什麼。

“郡,哦不,修遠莫要嫌棄,他們家的豆花可是遠近馳名,若不是今日來的早,怕是還吃不到,我還要了蔥油餅,配了一起吃才叫一絕。”

她說著扭頭往掌櫃那裏看了看,掌櫃的笑著擺了擺手說馬上,看他們倆大男人,還多送了一塊蔥油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