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剛才的裝扮,絕非是上街逛逛,那滿頭珠翠雖看起來平淡,但隨便一支都足以讓平民百姓生活小半年。
李婉玲教給自己女兒的便是在低調中優雅,若非必要她絕對不會把這種首飾拿出來戴在頭上,隻是洛陽城中有誰會讓玉妃泠這般費心思?
“苗兒,悄悄跟去看看。”她有直覺,這人或許來自長安,也隻有那些真正的皇室貴族才入得了玉妃泠的眼。
入夜時分東院空曠的屋簷下,玉長情百無聊賴的側臥在柔軟的錦墊上,一隻手撐著下顎一隻手捏著茶杯,但茶杯裏卻有陣陣酒香飄散而出。
她若有所思的盯著苗兒看了好一會兒,看的苗兒以為自己說的還不夠清楚,自家主子都沒聽明白,作勢便要再說一次。
“行了,我聽懂了,隻是沒想到玉妃泠竟然會去見那個人,太出乎我意料之外了。”她皺著眉坐直了身子,盤腿朝夜幕下的院中看去,桃李凋謝,五月中的庭院比四月看起來更蕭索,她在考慮要不要再種些別的。
想了想還是算了,她這般不知道收拾的人,種的太多也沒心思打理。
起身拍了拍衣服,揮手往外走,“我出去一趟,今晚或許不回來,有事你就給我扛著。”玉長情一邊走一邊說,窈窕的背影一閃便沒了蹤跡。
月黑風高之夜,大小街道上早早便沒了行人,神丹一案鬧得人心惶惶,昨日又有那般詭異的事發生,哪裏還敢有人在街上晃蕩。
可就有人命苦,就比如她,放著好好的覺不睡,在別人家的府邸外蹲了大半夜。
“郡主?”一道驚訝的聲音在不遠處的樹枝上傳來,接著從細密的樹葉間伸出一個腦袋,侯飛這聲音很小,但他確定玉長情能聽到。
你說一個輕鬆躍上丈許高大樹的人,武功豈會低,“你怎麼會在這裏?”他話音才落下,腦袋忽然一抖,一隻手猛地出現在他後腦勺上,朝下一壓,露出一臉欣喜的薛昊一來。
“自然是和諸位目的一致,難不成還是來閑逛的呀。”對侯飛和薛昊一她一點沒客氣的意思,白天端著個身份架子,晚上她就得順其自然,不然活著太累了。
薛昊一剛想說話,就被侯飛一巴掌給按進了樹葉中,隻聽見悉悉索索的掙紮聲,不過看來實力懸殊,沒能從侯飛手中掙脫。
“郡。。。”
“叫我小九,我說侯少卿,你怎麼這點覺悟都沒有?還是故意為之?喊得滿城都知道我在武家府外蹲了大半夜,有意思嗎?”
玉長情說著朝武府內看了看,見沒人從中庭經過,心裏有些好奇,還真如侯飛之前所說,這府中的護衛稀鬆平常的很,一點也沒有高門中該有的警惕。
“小九,我。。。”侯飛想解釋幾句,話還沒說出來完,就被玉長情揮手打斷,“囉嗦,我先進去了,你們別給人活捉連累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