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方鴻點頭,忽然胸口一陣抽痛,他捂住嘴側頭猛烈的咳嗽起來,半晌竟有鮮血自他指縫間流出,嚇得玉長情立刻起身要找大夫,卻被他拉住。
好一會兒玉方鴻才喘勻了氣息,伸手指了指床頭的矮櫃,示意她去打開。
玉長情依言打開矮櫃,看到裏麵放著一個錦盒,打開一看裏麵竟然整整齊齊的放著三顆丹藥,而另外三個凹槽裏的卻沒了。
立刻她就明白了怎麼回事,起身走回到玉方鴻跟前,卻見他臉色慘白的仰麵躺著,喘著粗氣輕聲道,“父親知你為何下山,你拿一粒回去研究,如果想要查那些命案,過幾日可以去找大理寺少卿,他是父親好友之子,定然會幫你。”
說著擺擺手閉上眼睛,神情十分疲憊,似乎再多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玉長情還想再說些什麼,突然聽見門外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她一咬牙快速取了一粒神丹,把錦盒及矮櫃重新整理好,衝著已經閉上眼的玉方鴻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門外是李婉玲,看到玉長情從臥房出來不自覺皺了皺眉,眼神不喜的打量著她,“長情回來了,怎麼不好好在自己院中休息。”
這頤王府若說還有一個地方她管不住的,便是那東院,頤王一早下令,除非有這死丫頭的允許,誰也不得入內,違者杖責五十。
一想到這裏她便心中不忿,她是頤王正妃,可子女卻隻能為庶出,且滿府上下隻有玉長情一人被皇帝陛下親封為郡主,怎能令人不忌恨。
玉長情心中有事,根本無心跟李婉玲多糾纏,點了點頭便轉身就走,氣的李婉玲當場拂袖。
回到東院,屋簷下已經又坐了一個人,那人一身白布衣衫洗的有些發白,手中捏著一個玉墜子,看起來儒雅如一介弱質書生,這人便是北市棺材鋪的掌櫃陸生,一手驗屍技藝出神入化,官府幾次上門請他都被婉言拒絕。
玉長情看到來的是他,便把手中神丹遞了過去,“陸生你來的正好,這東西你看看。”
他接過看了一眼,微微皺眉道,“神丹?不過跟我得到的不太一樣,這裏麵摻了人血。”他聲音嘶啞低沉,像是久不喝水幹的,又像是原本就該是如此。
玉長情嗯了一聲盤腿坐下,就聽陸生繼續說,“我接到殿中傳信,這件事由你來負責,如果有什麼需要就盡管說。”
城中命案不斷,原本跟他們沒關係,但不久前卻得到有雪神殿叛徒參與其中,助那道士煉就害人神丹,瘋狂斂財無數,尊主便讓人下山徹查此事。
“我聽父親說死的不止一個,到底怎麼回事?”她昨夜才進城,知曉的並不多,聽說城中還有青壯年失蹤,怪不得人心惶惶了。
陸生思索了片刻,慢慢答道,“應該都是那道士所為,這些神丹一次比一次藥性完善,但都無法避免丹毒侵體。”
玉長情微微蹙眉,他們竟然在拿世人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