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離家出了趟遠門,如今倦鳥歸巢了而已。
“雲杳,你看那人一直在看你,他長的真好看。”雪夕指著不遠處立在城門裏的一個人說,那人身上的衣飾看起來挺華貴,是非富即貴的人家出身才對。
順著雪夕的手指看去,顧雲杳突然笑了,笑著笑著鼻子微微一算,眼眶沒來由的有些發熱,她看著那人熟悉的麵容很輕很輕的說了句,“我回來了。”
玉非寒站在城門下,看著那張他日思夜想的麵容,平凡之中又蘊藏著神奇,那是他的妻,是他認定的皇後。
他慢慢伸手,顧雲杳便笑意更濃,策馬直接往城門下去,嚇得那些守門士兵趕緊閃到了一邊。
“退下。”玉非寒看也沒看要衝上前的守衛,手中令牌一晃,那守衛立刻退到了一邊,“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將軍恕罪。”
說著招呼幾個人退到了一邊,順道讓進城的百姓走一邊道。
顧雲杳從馬上翻身下來,把手放在了玉非寒那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掌上,看著他握住她的手,將她攬在懷中。
“終於回來了,朕還以為不能過個團員年。”玉非寒的手輕輕拍在顧雲杳的肩背上,目光轉動之間,看到還有兩人牽著馬立在城門外的空地上,其中一個小丫頭還好奇的盯著他們看。
顧雲杳自玉非寒懷中出來,見他看向城門外,便揮手示意兩人隨著進城。
“小丫頭叫雪夕,是我從雪神殿抓來的,那個儒雅的先生是溶月。”她沒有說溶月的身份,畢竟那是雪神殿中人,且他的職務算是極高,她不該隨意說出來。
幸好玉非寒也有問,隻衝著兩人行禮,那禮數是感謝之禮,他不是以皇帝之尊,而是以顧雲杳夫君的身份。
“多謝兩位一路護送我的妻子,還請讓我盡一盡地主之宜。”他說著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雪夕可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她也不同溶月一般進退有度,她就是活潑善良的小可愛,一步上前直接挽住顧雲杳的手問,“這是你夫君啊,那是要請我們去吃那什麼樓的好吃的嗎?”
她眨巴著大眼睛一臉期待,看看顧雲杳又看看玉非寒,最後被溶月一把拽了過去,並替她告了聲罪。
顧雲杳抿著唇笑,她的笑容讓玉非寒心中暖暖的,比如今的朝堂清明更讓他心中安穩。
一行人去了燕子樓,璿璣樓的幾人都在,還是那個包間,幾人坐著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好像顧雲杳從未離開過,他們一直這樣。
“西秦如今安定了,不過四哥有點小麻煩。”玉非寒幫顧雲杳把茶放在跟前,他是一國皇帝,尊崇無雙,但對顧雲杳卻像是以前在府中一般,並沒有覺得自己是個皇帝就該被人服侍。
顧雲杳也沒刻意恭謹,他們是夫妻,之後才是帝後。
北代公主看上玉非蕭的事她道聽途說知道了一些,但不知道更多,也不知道如今事情進展到了什麼地步。
“北代公主既然想嫁,四哥又沒有心儀之人,為何不娶?”古來帝王家的人最難得到的便是真情,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都一樣是稀罕物。
玉非蕭一向看透此間種種,從不委屈自己,也不強求他人,這次怎麼會覺得是個麻煩事。
“這便是關鍵,四哥有了心儀之人,還是個從邊關帶回來的小丫頭。”玉非寒呷了口茶,看了眼門外,似乎還在等人。
“可不就是,陛下既然知道我有心儀之人,怎麼還把那潑婦往我府上塞。”門外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若不是曆壹銘早先清了場,這會兒怕是會出來一堆人跪地不起。
玉非蕭說著就來氣,腳步邁的很重,頗有種地動山搖的架勢。
他身後跟著貪吃的昭王,那眼睛自看見桌子上的菜肴起就沒移開過,連拜見玉非寒和她都是是看著那些菜的。
玉非寒不做聲,顧雲杳卻眼珠忽然一轉道,“四哥若是肯幫我一個小忙,那北代公主我便幫你打發了,如何?”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看向她,有好奇的,也有驚訝的。
玉非蕭是知道顧雲杳的厲害,但那女人好歹也是北代公主,她即便是西秦皇後,也不是隨便就打發得了的。
“信我,或者你自己看著辦。”顧雲杳笑的很從容,玉非寒則從始至終都隻為她夾菜添茶,像是這件事並非國事。
北代不過是為了西秦的物資豐厚,以聯姻之名換取邊界貿易互通,是不是真要嫁給玉非蕭也並不是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