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情?不對吧,程頤說曹貴妃的舉動有些異常,她整日都待在永寧宮不出,怎麼會去為昌樂公主求情?”
曆壹銘說著抬眼看向顧雲杳,他們都覺出了這件事的蹊蹺,明明足不出戶,宮外卻大肆宣揚曹貴妃為昌樂公主說情奔走的流言,且說的仿佛都親眼見過一般,又是為何?
“演戲給人看?”念婷也不傻,立刻猜到了什麼,摸著下巴一臉佩服,“咱們這位曹貴妃可真是天生就該在後宮生存的妙人,連晉國長公主都敢算計,不錯不錯。”
顧雲杳笑了笑,曹貴妃的身份很值得懷疑,若真是跟雪神殿那位叛徒有關,算計一把晉國長公主也不算什麼大事。
“好了,近日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可不想這個年關還入宮給別人請安道賀。”她伸手在臉上拍了拍,怎麼服下藥丸後感覺有些疲憊來著。
念婷和曆壹銘應了一聲,沒人問葉無心去了哪裏,那哥們神出鬼沒也不是一次兩次,他們也都習慣了,比翻牆爬窗還習慣。
曆壹銘又叮囑了兩句,和念婷一道退出了門外,穿過遊廊走的遠了些兩人才站定腳步。
“都布置的怎麼樣了?”曆壹銘問,早在一個月前,顧雲杳就給他們下了命令,所有該動的都動起來,務必在年關之前結束一切事情。
她把造反說的輕輕鬆鬆,他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反正這天下以前就是她在掌控,現在拿回來也沒什麼不對。
“差不多了,就差文定公府,那位大夫人還真是難纏的很。”念婷咧著嘴心裏十分不耐煩,她從來不知道文定公府裏的婦人都那般蠻橫不講理。
曆壹銘微微皺眉,“那老東西才是文定公府裏的毒瘤,樓主和老文定公見過,當年的事全是大夫人一手策劃,隻可惜功敗垂成,反倒折了府中兒孫及兒媳。”
頓了頓他垂下眼眸道,“實在不行便繞開她,我不信文定公府裏她能一個不漏。”
“那倒是沒有不漏,我找過了,隻是這幾天還沒消息。”念婷咧著嘴笑,她辦事效率還是不錯的,怎麼會碰到困難就退縮。
兩人一路邊走邊說,出了端王府大門,似乎才意識到竟然是第一次走正門,念婷忍不住就抬頭看了一眼,別到時候連門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顧雲杳一覺醒來已經入夜,睜開眼就看到玉非寒坐在她身邊,手中端著一杯熱茶,見她醒來便扶了她起身,順道把熱茶喝了。
“身體如何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手,沒那麼冰冷,隻是看臉色還有些蒼白,所以不放心再多問一句。
顧雲杳把茶一口喝完,這才覺得喉嚨裏的幹澀好了許多,聽玉非寒問她,不自覺的摸了摸手腳道,“不冷了,不過隻是暫時壓製,想要根除得去雪神殿。”
青綃是這麼說的,她沒有絲毫懷疑,因為以他的能力,根本沒必要騙她,且他似乎從來都沒騙過他們,隻選擇說或者不說而已。
“對了,今日朝中可有什麼大事發生?”曹貴妃兩麵三刀哄了晉國長公主,怕是長公主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昌樂公主如今的凶險。
既然沒人幫著昌樂公主,又有南宮筠推波助瀾,這兩天內應當會有個結果。
玉非寒給她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好,起身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又拿了一碟點心道,“先吃些墊墊,等會便可以用膳。”
說完看著她吃下去一塊,這才繼續說道,“大事沒發生,不過有件有趣的小事。”
玉非寒嘴角的笑很淡,像是不曾笑過的笑,看的顧雲杳有點狐疑,就聽他說道,“曹貴妃今日不知何故在正殿外暈了過去,朝中眾臣紛紛上書讓皇帝裁定出個結果來。”
顧雲杳嘴角一抽,這還算是有趣的小事?那什麼在他眼裏才算是大事啊。
“果然她知道很多,不過既然肯幫著除掉昌樂公主,看來後宮那位也不算頂聰明的。”如果曹貴妃和那位是一條船上的人,就會知道昌樂公主除去最大獲益者,是她和南宮筠。
顧雲杳想不通,一向欲把她除之而後快的那人,為何會幫她,或者她後續還有別的什麼陰謀。
“或許還有別的目的,不可掉以輕心。”玉非寒又拿起一塊糕點放在顧雲杳唇邊,見她若有所思的咬了一口咀嚼,才輕聲說道。
她自然知道,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天上從來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往往好處身邊都伴隨著危險。
“無妨,昌樂公主此事我不插手,你也不要插手,我倒要看看她們怎麼往我身上栽贓。”她如今能想到的便是昌樂公主一死,定然會有鋪天蓋地的謠言往她身上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