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貴妃娘娘深得皇帝陛下寵愛,想來交代的也是重要之事。”昌樂公主的眼神裏有期待和希望,但又礙於剛才剛剛不軟不硬的頂了曹貴妃,又不好表現的太明顯。
曹貴妃淡淡一笑,卻不打算繼續說下去,昌樂公主在眾人的目光下,漸漸也有些掛不住臉,便僵硬著坐下來,吩咐人宴會開始。
她手剛剛放下,一隊舞姬從院門口嫋嫋而來,腳步統一,炫麗的舞衣隨著她們的腳步如同天邊祥雲一般飄來。
最後入場的舞姬與其他人不同,她穿的十分素淨,臉上覆著一塊麵紗,隻露出一雙幽黑的眼睛,異常明亮。
這雙眼睛顧雲杳似曾相識,像極了她前世自己的眼睛,隻是這女人一身氣質卻無法和她相比,即便一身素淨,也看不出出淤泥而不染來。
“東施效顰,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玉非寒低聲道,眼睛連看一眼那舞姬都沒有,隻把桌子上顧雲杳喜歡吃的東西取了放在她麵前。
顧雲杳笑的十分歡暢,不管他這意思是否跟她想的一般,說的話卻是十分得她的心,“誰說不是呢。”
舞姬們盡心盡力的以舞姿取悅眾位貴客,但漸漸的顧雲杳發現,一身素淨的舞姬總會時不時朝她身邊的玉非寒和上首的南宮筠看。
她在計較和打量,這不該是一個舞姬該有的姿態,她的眼神帶著一絲誌在必得,她是來狩獵的,不是來跳舞的。
隻是她的目標是不是弄錯了,玉非寒和南宮筠都不是她能染指的,玉非寒是她的,至於南宮筠,若真被他看上,估計這舞姬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垂下眼簾,顧雲杳嘴角的笑意不可察覺的多了幾分,又很快消失不見,今晚的好戲看來不止一場,戲中戲肯定十分有趣。
一曲舞罷,舞姬們紛紛退場,那一身素淨的舞姬剛轉身,上首的昌樂公主忽然開口了,“你留下,過來給侍奉。”
她話雖然是這麼說,但餘光不經意的看了看一側的南宮筠,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那舞姬也不多遲疑,十分淡然的躬身應了聲是,身資婀娜的走向上首的南宮筠身邊跪下,為他把空了的酒杯裏倒酒。
南宮筠十分配合,反正也不過是最後一場配合,他就讓她盡興。
伸手抬起那舞姬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你有一雙好眼睛,不要辜負它。”他眼睛帶著笑意,像是三月春花,又像是天邊流雲,讓人捉摸不透這究竟是誇還是警示。
舞姬的眼神一閃,垂下眼瞼乖巧的應了聲是,伸手拿了盤子中的一顆葡萄舉到南宮筠麵前,南宮筠十分配合的低頭含在了嘴裏。
葡萄入口甜美,南宮筠的眼神更似蜜餞一般甜,看的那舞姬忍不住低頭紅了臉,隻是她垂下頭正好也錯過了南宮筠眼中的殺意。
“今日請諸位前來,是提前為本公主的大婚慶祝。”昌樂公主臉上帶著笑,有些挑釁的看了眼坐在下首的顧雲杳。
大婚?顧雲杳很想笑出聲來,但眼睛掃過一側的南宮筠時,又長舒一口氣,算了,不過再等些時辰,說不定再也見不到這刁蠻的公主了。
見顧雲杳的模樣,昌樂公主以為那是知道她即將嫁給端王,而她無能為力的隱忍,這讓昌樂公主心中剛才那一點不悅頓時煙消雲散。
曹貴妃一直慢條斯理的吃著自己桌上的東西,偶爾拿起酒杯抿上一口酒,聽到昌樂公主這麼說,嘴角的笑意慢慢融進了眼睛裏。
酒宴上的眾客紛紛起身舉杯祝賀,但每個人心裏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偶爾有幾個不知死活的還把目光往端王身上瞄。
倒是玉非寒一動不動,像是根本沒聽到昌樂公主的話,自顧自的吃自己的喝自己的,順道還為顧雲杳取了吃的和茶。
昌樂公主臉上的笑慢慢變得淡了一些,她揮手示意身邊的侍女去把屏風後的箱子拿出來,那箱子很大,如果是一個纖細的女子,裝進去應該問題不大。
“公主,這箱子裏裝的是什麼?”今日這酒宴昭王沒來,據說是出門尋吃的了,一時半刻根本回不來,隻派了個信任的官員來。
這官員雖然官階不高,但手中權利卻不小,黎京大小官員一年到頭的薪俸基本都要經他的手。
昌樂公主就怕沒人問,雖然這問的是個小官員,但他今日好歹也是代昭王而來,且十分契合的問了她希望有人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