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哪點比不上那個其貌不揚的野丫頭,他為何要拒絕我?”昌樂公主坐在回程的轎攆上,十分不悅的道。
一側騎馬的南宮筠嘴角微微翹起,安慰道,“或許是端王抹不開那麵子,畢竟端王妃是他明媒正娶的,就這般說棄就棄了,著實說不過去。”
昌樂撅著嘴仍是不高興,扭頭不再說話。
南宮筠心裏冷哼一聲,玉非寒其人到底是什麼樣的,這丫頭根本不知道,即便是如今他誒呦正妃,也絕不會選她。
恐怕他早就猜到他此次帶昌樂來的目的,早晚都是要死的人,娶來幹什麼。
車駕一路出宮回了大宅,外間的流言不到入夜便已經傳的大街小巷人盡皆知,說咱們的端王摯愛王妃,舍棄了與晉國公主聯姻的機會。
顧雲杳坐在寢室內的軟榻上聽出府的侍女說的眉飛色舞,嘴角的笑意慢慢延伸到了眼底,那是滿足和驕傲,這便是她的男人。
侍女還待再說些別的版本,門外忽然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不多時一個侍衛從站在了門口,躬身行禮道,“啟稟王妃,晉國皇子筠入府請見,人已經在大堂了。”
“知道了,我這就去。”就知道這人不會等太久,不過前腳入宮後腳就到了端王府,這速度大概也隻有南宮筠會有。
穿過後院花園小路,一路慢悠悠到了大堂,入眼便看見一頭墨發玄色衣衫的南宮筠坐在客位上,那白瓷茶盞在他手中,仿佛是仙鏡中的神器,盛著的也是瓊漿玉露。
“筠皇子好雅興啊,晨間才在朝會撬我牆角,這不到午時便上門宣戰了嗎?”古顧雲杳抬腳走進大堂,這男人著實妖孽,跟玉非寒的清冷截然不同,是一種有毒的美。
南宮筠眉眼帶著笑意,側頭不怎麼端正的笑道,“端王妃這是要玩兒明知故問的遊戲咯?”以她和玉非寒的聰明,怎麼會知道他帶著昌樂來是為了什麼。
不管長公主如今對昌樂是什麼態度,這一次她畢竟都放手了,既然放手,那他就不會客氣,否則怎麼對得起他妹妹的在天之靈。
“算不上明知故問,隻是好奇你怎麼會帶著她來。”關於晉國皇室她也多有耳聞,長公主和南宮筠算是有家仇,他母妃和妹妹均為這兩母女所害。
不管這中間到底是有誤會或者內情,總之這事是假不了,這仇更是化解不了,所以她好奇南宮筠到底是想做什麼。
難道是想把昌樂公主永遠留在西秦?
她所謂的留可不是留人,而是留命。
“為何不能?有人自己想鑽洞,出了什麼意外也不該找我負責才是。”南宮筠說的輕描淡寫,顧雲杳這才知道,原來並非南宮筠讓昌樂公主來,而是她自願。
隻是……
“昌樂公主怎麼會愛慕我們的端王殿下已久,為何此次突然要親自過來?”聯姻這種東西,多是弱國向強國發起。
可晉國國力強盛,遠非西秦可以比,怎麼會忽然想到把自己的公主嫁過來,豈非是屈就了她的萬金之軀。
南宮筠咧嘴一笑,眼睛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端王妃果然聰慧,看問題總看最關鍵的,不過既然看出來了,想來多少也猜到了。”
顧雲杳不說話,隻笑意妍妍的看著他,一張平凡無奇的臉卻無端多了一絲神秘高貴來,像極了傳說中那位運籌帷幄的鎮國公主傅雲。
“可有人說過你像極了一個人?”南宮筠忍不住問道,目光在她臉上打量,冷不防被一直寬大的袖子給遮住了視線。
玉非寒站在顧雲杳跟前,一隻手抬著為她整理鬢角的碎發,回眸淡淡的問了一句,“像誰?”
他可不承認這般對待南宮筠是因為他總和他的王妃曖昧,以背對人,對別人不妥,對他足夠了。
南宮筠笑的有些細微的尷尬,他是對眼前這位端王妃十分有興趣,但絕非男女之情,不過看在玉非寒眼裏恐怕是會有些不妥。
“前朝鎮國公主,傅雲。”他一字一句的說,盯著顧雲杳的眼睛看的仔細,尤其是這雙眼睛,從第一次見到便覺得十分熟悉。
傅雲的麵他真沒見過幾次,但國師那裏有她的畫像,聽說那是國師至交好友的徒兒的丹青,一雙美目世間少有,美的有些冷厲,卻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玉非寒牽著顧雲杳的手坐下,這才抬眼看向南宮筠,道:“筠皇子來本王府中就是為了這個?”像又如何,不像有如何,他並不覺得這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如果沒記錯,鎮國公主傅雲在他父皇登基之日便殉國了,縱使生前風華絕代驚才絕豔,如今都已經入土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