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麼樣了?”雖說時隔半月有餘,但該問的還是要問,否則憋在心裏怕口中的苦味會更濃。
玉非寒把盒子放下,點點頭道,“已經送到了,顧之曦的臉色十分精彩,七哥回來繪聲繪色的跟我描述過。”
不用想也知道昭王不止繪聲繪色的描述了顧之曦的臉色,一定還趁機要了府中的糕點,一邊吃一邊說吧。
“那便好,人既然送回去了,這些日子顧之曦也差不多該有動作了。”半個月,像顧之曦這樣的人已經是忍耐極限,接下來她就看這小人如何走向終結了。
念婷手裏還惦著托盤,見兩人一清醒就開始聊事兒,不由的歎了口氣,惹得兩人齊齊看向她。
“額,你們繼續,我就是納悶你們這麼沒趣的人,如何活到現在還沒有被無聊死的。”說完起身就往外走,又撞見進來的曆壹銘。
他入門就往顧雲杳臉上看,微微蹙眉道,“不要大動,傷口若是裂開了,想愈合就難了。”他說著彎腰伸手伸出一指搭上了她的腕。
“脈象還算平穩,好好將養著,半個月之後說不定就可以下床自由行動。”她這次傷在心口,隻查分毫就能要了她的命,如此重傷,切不可大意。
顧雲杳緊緊抿著唇,已經半月躺在床上過了,居然還要半個月,她覺得還不如讓這一箭要了她的命。
“誰救了我?”顧雲杳盡可能忽略他話裏的既定半個月,轉而問另外一個問題。
玉非寒起身拿了杯白水給她,看著她喝下去,又幫她把杯子放回去,這才聽見曆壹銘說道,“雲姬,她及時趕到救了你,這箭矢也是她拔得,還帶了雪神殿的藥。”
若非是那藥,顧雲杳能不能活都是兩說,他一看到那中箭的位置就開始手心冒汗,最多三成把握,還得看天意。
“她回來了?”顧雲杳挑眉,雲姬這時候就回來了,難道是他們走後不久就折返了?那青綃回來了沒有?
曆壹銘點頭,微微蹙眉猶豫了片刻又道,“輕盈找到了身懷異香的人,在宮中,隻是讓她跑了。”
那人身形和武功路數都十分古怪,在江湖上沒見過,就是同為雪神殿曾經一員的柳輕盈都看不出來,且那人似乎易容之術也十分精湛。
“我和輕盈在禦花園一側撿到了一張麵具,是人皮所製,千金難求的東西。”
顧雲杳眉頭簇起,找到人在宮中倒還好,若會易容就難辦了,總不能到宮中挨個聞香識人吧。
她正低頭思索,玉非寒忽然撫了撫她的長發道,“再有一個多月便是你的及笄之禮,我送你份大禮可好?”
他眉眼中含著溫柔寵溺,顧雲杳抬眼望去忍不住斂了愁容,帶著如風般笑意道,“好,我等你的大禮,不過,小禮也不能少,還有你們幾個的。”
曆壹銘正想悄悄出門,冷不丁聽到身後顧雲杳的聲音,滿臉無奈的轉身看著她,這又是何必,上一世為了她的及笄之禮,他們四個可是奔波了大半年,這會兒才一個多月時間,上哪兒找去。
“我知道了,我會轉達的。”聲音裏帶著一分歎息,又帶著幾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心思,反正不止他一個,大不了大家一起頭疼。
出了門,曆壹銘就見到念婷蹲在廊下發呆,第一個就告訴了她,二話不說,她跳起來就往外跑,邊跑邊說,“我回家一趟,很快回來。”
曆壹銘聳聳肩,往別處尋葉無心,至於柳輕盈,他一時半刻倒不著急,當年她送的禮物最讓傅雲開心,也花的時間最短。
葉無心直到入夜才回了端王府,翻窗進的寢室,好在玉非寒念及顧雲杳傷勢,並非與她同塌而眠,是以也並不尷尬。
“出了什麼事?”顧雲杳剛躺下,看見葉無心翻窗進來出聲問道,身子卻沒有動,她謹遵曆壹銘的醫囑,不妄動,以免影響傷口愈合。
葉無心走上前一步,神色嚴肅道,“顧家又出人命了,死的是兩個兒子。”
顧雲杳眉心一跳,“候清的兒子?”
葉無心點頭,剛才影子報來的,沒看到誰殺的,但確定傷口足以致命,絕無生還的可能。
“死在你們之前住的院中,一擊斃命,是個高手,但除了殺人的還有一個人影在,被那人帶走了,影子沒敢追,怕打草驚蛇。”
葉無心說完看了眼玉非寒,像是有話要說,又沒辦法張口,欲言又止的模樣讓顧雲杳忍不住想翻白眼。
“無妨,直說即可。”玉非寒不在意這些,在府中多有仆從這般欲言又止,他習慣了,也不關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