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送完了禮物,母親找了程昱。這個溫柔的女人,在經過這麼多年的獨身,對外麵那群人的怨恨之後,脫胎換骨了。
麵無表情,冷靜地處理這丈夫死去之後留下的爛攤子。
她沒了溫柔,可有著為母的堅強。
而現在,她恐怕要送出自己的兒子了。
母親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對程昱道:“我們走吧,帶著所有人,找一個地方躲起來。”
程昱不想死,同意了母親的做法。
他們找到其他族人,想要一起走,不想死的很多,有些也猶豫。當時的成氏一族,由原來的幾百人,隻剩下了幾十人,他們要走,可比當初方便多了。
於是,所有人連夜逃了。
逃了沒多遠,就被然攔了下來。
原來成氏一族的外麵,一直有人在守著,他們一見到成氏一族沒了人,往上報再派人出來追擊,快地很。
程昱抬頭看著剛剛明亮的天空,在看著族人已經一臉任命的樣子,包袱細軟還在他們身上,可是他們沒了精身,沒了盼頭。
這樣的人,早晚會死的。
程昱帶著母親回去了。
這位一直在程昱麵前堅強無比的女人,沒有流淚,隻是略微紅了眼眶,給程昱拿出新做的衣服,做了一頓飯,送他出了門。
臨走時,給了他一枚玉佩,那是母親出嫁,她的父親給的。說是遇到危險的時候,會救她一命。
程昱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目前,走了。
一去不回。
江詩餘無法想象,這種送自己的親人去死,還要一直送的心情,大概一直都在被折磨著吧,夜深人靜的時候,曆曆過往出現眼前,哪有人能逃地過。
江詩餘看向程昱,程昱他也是犧牲者。
不願意死,不願意送上命。
明明可以去找四神獸,為什麼要他去送命。
程昱道:“每一代,他們的借口都是同一個。”
程昱模仿著一種為難的口吻,“四神獸可以啊,我們也盡力了。”說完,又是一聲嘲笑。
“我到了那裏,知道四神獸血脈找到的時候,欣喜若狂,覺得自己不用死了。”
“臨了臨了,告訴我,白虎血脈不行。”
程昱嗤笑了一聲,“他們一直都是這樣做的,隻是給我們死地好看點,他們臉上也過得去。”
程昱臉上的嘲諷更濃:“他們不是沒有找四神獸,不是沒有想方法,隻是白虎血脈不行啊,不行的話,隻能成氏一族上了。”
“西方大陸的穩定就交在你們手中了。”
這句話,程昱說地既悲哀嘲諷。
程昱突然轉向江詩餘,恢複了一幅平淡的表情,“那一夜,我們說了很多,原本我隻想恢複自己的力量,或者是,隻是恢複自己的身體。”
江詩餘父母魂魄所收的那枚玉佩,就是程昱母親所給的。
成氏一族還是有點特殊,他死後,魂魄留在玉佩中,他迷迷糊糊的很多年之後,清醒了過來,就想離開玉佩,在玉佩裏待了不知道多少年之後,他竟然出來了,沒有實體,別人看不見他。
他用魂力做了一副身體,放著他的魂魄。他要去找一個煉藥師,為他煉製一副身體,進到身體裏麵。
程昱淡淡道:“我知道你在怪我,你是個聰明的姑娘,也猜到了很多。”
江詩餘看著桌子,桌子是那種隨便砍了一棵樹,湊在一起的,但這麼多人,多年坐下來,已經磨得很平整了,隻是在一些看不到的地方,還是有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