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這種蟲子,更喜歡妖獸的血。”

喉嚨處立刻凸起一塊,皮膚想要被掙破一般的疼痛,江詩餘用手捂住。

女道士說:“我的血吸引更大,但是你不死,它是不會出來的。”

女道士舔幹淨指尖的血珠,江詩餘喉嚨處的疼痛感立刻消了下去。

女道士神色嚴峻道:“是蟲子。”

江詩餘苦笑,“你不說,我也知道了。”

“有補救的方法嗎?”

女道士有了遲疑,但還是說,“並無。”

天旋地轉不足形容。幾經坎坷,都要出去了,怎麼突然遇上這種事?

江詩餘心裏突然湧上一股悲憤,比奇一路順風順水,還有強大的武器傍身,怎麼輪到她,就變成接連不斷地坎坷、困難。這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大概是江詩餘的神情太過悲切了,女道士不忍道:“這種蟲子獨占性很強,隻要進去一個,別的蟲子就不進去了。”

江詩餘看她,“你是說我體內隻有一個蟲子,可是,這還不是難逃一死。”

女道士艱難地點點頭,“是啊,你還是會死。但不會死地太快,大概還是十幾天的時間。蟲子隻能慢慢吸食你體內的血,一次吸不了。”

喉嚨裏幹渴的感覺又冒了上來,江詩餘皺眉,也不喝水了,知道是這種情況,喝水還有什麼用。

無妄之災。

隻隔著布簾子,程昱和諾威爾也聽見了。知道沒有辦法解救之後,諾威爾猛地掀開布簾,目光閃動地看向江詩餘,“你,你怎麼辦啊。”

江詩餘擺手,“不知道。”

程昱也回頭看了過來,“你要是信我,就相信自己不會死。”

程昱的目光很冷靜,也沒有憂愁,是全然的平靜。在這樣的目光下,江詩餘急躁的心,也漸漸平複下來,回了一個高高的嗯字。

諾威爾看看程昱,女道士也是轉臉過去,“你有辦法救她?是什麼,可以說說嗎?”

程昱轉過了頭,明顯是不想多談。

女道士繼續勸說:“這種蟲子害死了很多妖獸,要是有能夠解救的辦法,就是一件大好的事。”

程昱不為所動。

女道士心下有些懷疑了,要是真知道解救的辦法,不就早出來救江詩餘了,要知道,蟲子在身體裏多待一會,危險就增添一分,盡早消滅了蟲子,對江詩餘才是真的好。

可程昱竟然一動不動,說出來的話怕不是為了哄江詩餘,讓她好好過接下來的十幾天吧。

為著蟲子的事,尚算通順的路程,一下子沉悶起來。江詩餘不是那種會叫出痛苦,或者一直絮絮叨叨不停的人。她隻是一下話少了,沒有抱怨,遇到妖獸還是會出去看看。一切與往常別無二致。

隻是這氣氛,實在太壓抑了。

江詩餘不說話,女道士和她待在一個空間裏,真是動都不敢動,生怕一下子惹得江詩餘不高興。

這樣尷尬的行程一直持續到,他們到了中心區域。

女道士就直接往王宮衝,江詩餘他們則要去找通往外麵的傳送陣。

女道士臨走時,江詩餘還是說了幾句話的,“後會有期。”

女道士知道自己是回來做什麼的,對於江詩餘所說的後會有期,不過淡淡的應了聲,笑著說:“後會有期。”

江詩餘希望她能活下來,她也希望她能活下來,他日兩人能夠再次見麵。一個度過了國家動亂之際,一個死裏逃生,活地好好的。

江詩餘心裏也是知道到底在說什麼,對著女道士說:“多謝你一路上的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