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亦蟄的到來,江詩餘不很歡迎,因為她想的是這個人帶他們離開這裏,而不是一起被困在這裏。無奈地歎了口氣,江詩餘還是叫了聲總務長。

諾威爾坐在一旁,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叫了一聲,梁亦蟄的目光也轉到他的身上,瞬間微妙起來,“是你發的求救信號。”

諾威爾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拆穿了,哭喪著臉,“是。”

梁亦蟄逼問:“你為什麼不說清楚?”他的意思就是說,為什麼沒有把這裏的人員交代清楚。

梁亦蟄為總務長,九天學院裏大大小小的事他都管,沒事的時候,見不到人。學生被他找上,絕對是犯事了。諾威爾一聽到他問話,那還記得現在是什麼情況,哆嗦著說:“我們幾個沒事,那人也沒打算殺我們,我就想,先救出他們最好,他們被放在太陽底下暴曬,又沒有好好休息,真的挺不過去了。”

梁亦蟄臉色難看至極,“你發信號的時候,為什麼不說清楚,幾百個人也是有區別的,光前麵那個……不提他。”說著,怪起自己來了,“還是我遇事不夠謹慎,帶過來的人少。”

其實也算還好了。梁亦蟄和老狐狸比試的時候,有的人機靈,覺得不管贏不贏,他先跑總是沒事的。

這不,就在眾人緊張地看著比試的時候,帶著幾個人跑了。影子都沒看到。實在是太機靈了。

剩下的人,比試結束後,梁亦蟄一敗,沒了主心骨,抗爭沒幾招,就隻能被捆著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實在出乎江詩餘的意料之外,看著頭頂的太陽,她坐在車駕外麵,拉著魔獸往前麵跑著。

程昱的聲音從車駕裏麵穿了出來,“到了哪裏?”

江詩餘看了看周圍的景象,“還在森林裏,但離出去不遠了。”

是的,江詩餘現在和程昱又踏上了奔程。他們馬不停蹄的又要趕往昄萊的中心區域。

就在幾天前,江詩餘還在擔憂自己能夠活下去,現在倒繼續上路了。

幾天前,梁亦蟄半夜的營救小隊,全都折在了老狐狸的手中,救了幾個人,賠了更多的人進來。老狐狸卻沒有殺他們,繼續帶著他們上路,拖慢了行程不說,還要多加很多人的口糧。

江詩餘很不解,他帶著他們做什麼?若真是忌憚九天學院的威懾,不若早早放了。要是不怕,為什麼這樣費心費力的帶著他們。

江詩餘疑惑,卻沒有給她解答。她不好問出口,自然沒人能讀懂她心裏所想。

不過她的疑惑並沒有持續多久,老狐狸帶著他們到達了昄萊西麵的最邊界地方。

梁亦蟄到了這裏,臉色也由原來的輕鬆變為深沉,他知道老狐狸為什麼帶他們來這裏,可是他不能說。

老狐狸輕快地在這裏安下了,休息了好幾天,一直沒有動作。

被他所壓著九天學院眾人,也在這樣的不作為中,日漸焦躁。江詩餘這才知道,原來再往前,就是九天學院在昄萊大的所住之處。

老狐狸大搖大擺地在這裏休息,也不遮掩他隊伍裏麵還有九天學院的人,被壓也好,手腳不受束縛的也好,通通都是他的人質,而他,就要換一個東西。

江詩餘不知道他想換什麼,由這麼多人去換一個東西,那東西鐵定很重要。

江詩餘不想想象,這麼重要的東西,九天學院真的會為了這麼一點人,拿出東西來嗎?

不是她小心眼,隻能想到這麼陰暗的地方。而是,有些東西,哪怕再死上幾十倍,也是不能交出的。而在江詩餘有限的記憶裏,九天學院值得惦記的東西隻有一個了。

沒多久,就見青天之下,前麵已經是無路可走的懸崖,卻偏偏從空中裂開一個口子,一人抬步走了出來。

江詩餘定睛過去,金發碧眼,笑容可親,是江詩餘在第八處遇見的人,弗爾。

弗爾一個人出來,找到老狐狸說了幾句,他們相談甚歡,就像已經達成了什麼協議一樣,隻是最後,弗爾又走了回去,老狐狸繼續在原地等著。

江詩餘知道,這次談判沒有達成。

梁亦蟄突然說道:“你們知道九天學院怎麼樣了嗎?”

諾威爾搖搖頭,小心翼翼地問:“我們走了之後,學院發生什麼事了?”

梁亦蟄目光看向前方,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毀了。”

江詩餘驚嚇地睜大了眼,毀了?

梁亦蟄說道:“沒有人想見到它就這樣葬身在海裏,可是沒有辦法。誰也救不了它。”

它,九天學院,竟然真的毀了。

江詩餘懵了。

“九天學院被毀,是有人要在那裏找一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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