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程昱說完了,江詩餘若有所思,“你也看出來了?”

程昱不直接說,隻道:“這個故事如何?”

江詩餘搖頭笑了笑,也不再說話,隻出了門,回了自己的房間。

半夜的時候,窗戶口傳來一陣令人牙倒的摩擦聲,江詩餘睡夢中驚醒,朝著窗口望去,一團影子貼在窗戶上,爪子在木板上來回地摩挲著。

江詩餘無奈地下了床,靠近窗戶口道:“你纏著我做什麼,這件事我能給你解決?”

小白貓的爪子收了回去,小聲地說道:“姑娘,我知道你心好,你能幫幫我嗎?”

江詩餘並不想摻和進這件事,母子之間的事,叫了誰來都是沒用的,她又能幫上什麼忙。她一個毫不相幹的人,能幫的上忙?

小白貓也就是跛腿婦人,大概也覺得這個要求有點重,期期艾艾地求著江詩餘。

江詩餘紋絲不動,一點也不心軟。

那小白貓一個妖獸,有一日竟要淪落到求著一個人辦事,這個人還連窗戶都不開,見也不見就拒絕。一連求了幾聲,但聽無果,小爪子刷地揮上了窗戶。

窗戶應聲而破。小白貓也就鑽了進來。

她的頭剛伸進來,被皮毛包裹的脖頸處就傳來冰涼鋒利的感覺,江詩餘的劍正落在她的脆弱處。

任何人都不會喜歡不請自來,甚至帶有敵意的人。江詩餘已經多次拒絕,這隻貓反而更加猖狂,竟然破窗而入。這要真是貓,那也就沒什麼了,關鍵這隻貓其實她能化形,變成一個人,這就由不得人不亂想。

江詩餘在這隻貓破窗進來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軟話不成就要強逼著她幫忙了。

長劍隨即就架在了小貓的脖頸上,隻要稍有不對,立即就會要了這隻貓的命。

劍刃鋒利,哪怕沒有領會過,那森森的寒意,也是鋪麵而來。小白貓藍藍的眼睛,順著劍光,看見的是江詩餘同樣淩冽的目光。

她喵喵地叫了幾聲,又哭哭道:“姑娘,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求你幫幫我吧。”

江詩餘收了劍,坐了下來,“你說說。”

那小白貓趕忙變了身形,變成跛腿婦人,站在了江詩餘的麵前,上前一步,似要下跪。

江詩餘伸手扶起,“你別這樣。我還不一定能做什麼事,你這大禮行了,我可不得付代價了。”

一遭被小攤販忽悠拿了木偶,次次都怕被人再說要代價。江詩餘在昄萊三不管待得,就怕這種看起來日後要還清的事,銀貨兩清的不失為幹幹淨淨。

跛腿婦人被她一攔,雙腿也就下不去了,在那裏哭泣泣說著話。

她是怎麼放下了小可,後麵又是怎麼樣生活,現在想要找回小可。

江詩餘敲著桌麵,“你是怎麼找到他的?”

跛腿婦人看了江詩餘一眼,有些為難。

江詩餘道:“你說,沒事。”

跛腿婦人這才老老實實地交代。她一直在找小可,可一直沒有往三不管走,她就算丟下了小可,也是在一個尚算安全的地方,絕對不會是三不管,這種危險性可稱第二,便無第一的地方。

而她這次前來三不管,目的並不是找小可,而是她。

昄萊大大小小的妖獸,隻要被生活所迫,都會來找她,隻要殺了這個人,他們就能脫離現在的生活,獲得鳳凰的力量,一躍成為昄萊的上層。

江詩餘嘴角微抽,看來她隻要出了小旅店,外麵就是成千上百倍的十幾桌人要來捉她。

跛腿婦人也是為了鳳凰力量來的,誰知道會看見小可。那天晚上回去想了很久,第二天一早便過來了。也就是江詩餘白天看到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