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似乎衛煦給出的條件還不夠,皮紙未能全展開的星象閃現了一下,就重新開始變得朦朧。
他的修為與洞虛級差別太大了,根本無法追蹤沈霏。
“加薪,你還知道什麼霏兒的物品,可以拿出來的。我都把唾液、頭發、和氣味放進去,這套尋人靈器提醒我要更高級的物品。”衛煦咬牙支撐著整張皮紙,讓萎縮的白光維持在原樣。
“吱……”月光猴捂眼,人類真是變態啊。連這些都收集到了,它還能怎麼辦?
忽然,老主人給它留下唯一一件實用的東西,月光猴蹦跳著打開自己的小包袱,拎出一條繪滿符紋的絲絹。
抖開一看,正是沈霏與它做實驗時,靈墨一時缺乏,初入門不懂門路,拿自己血繪製的失敗靈符。
這塊符雖失敗了,但卻不能說完全喪失功能,洞虛級靈血在絹上不斷靠符陣吸收靈氣維持低活性,散發出一陣妖獸聞著十分安神的氣息。沈霏見小猴喜歡,便把東西賜它了。
月光猴對它的老主人雖然怨念,卻不恨她,齜牙咧嘴皺臉把東西遞上去。
“嗯,謝謝。”衛煦感慨地看著這隻實力微弱又過於聰明猴子。
皮子吞噬下絲絹,緩緩浮出一張星空圖從皮子上自動揭起,落到一邊。然後爆發出一道亮光,如熾白的小流星,盤旋在紙麵忍而不發。
“起效了,怎麼還不走?”
衛煦想了想,從懷裏拿出那件與沈霏最密切的掌門玉令,那小流星立刻從紙麵脫出,繞著也開始發光的玉令盤旋了三圈,縈繞出的引力,仿佛想要把玉令帶走。
這當然不行,衛煦緊緊攥住它,無可奈何的小流星,又盤旋了數圈衝出山洞,升空,把層層白雲打出雲流和雲洞,往南方趕去。
“她在南麵等我們呢,加薪我們走。”他露出久違的微笑。
遠在另一域,正在學習沏茶的沈霏,忽然感覺手腕一下熱辣辣的刺痛,指尖一抖,就把快倒滿的茶水斟出杯外,冰凍的雪茶水珠濺起,彈到了虎視眈眈巡邏的管事臉上。
“作死呀,你這賤婢!”臉色從來沒好過一天的管事,舉起鐵尺就要兜頭往沈霏掃來。
“嗯,何管事,您剛剛說什麼?”沈霏擱下茶壺,眼簾向上輕卷,墨玉瞳仁映著冷光,嘴唇卻勾起合乎禮節的微笑。
“你你……”何管事當即如冷水澆頭,醒悟自己在罵奴園第一祥瑞,猛得後退一步,就差錯腳咕嚕滾下了台階。
旁邊埋頭學藝的女修更是大氣都不敢出,懼怕管事遷怒的同時,更畏懼沈霏的邪氣,生怕沈霏關注她們一眼,馬上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這時,沉寂的天空還劃過一道流星。
白日流星,厄運之象。
跌坐在地上的管事,此刻感覺世界的惡意都要加諸在他身上,頭頂仿佛有死兆星在閃耀。
“馬得,妖怪啊!”管事扛不住了,哭著連滾帶爬跑出去。
沈霏也抬頭瞭了一眼流星,又低頭細細觀測手腕上發燙現象的玉令刺青,這是兩方玉令共鳴才能產生的現象。
她想了想,不由會心一笑。
這人終於找來了,不過隔著一域,他要花多少時間呢。
超過半年她可就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