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馮景軒不能來,這皇後娘娘還是親自來看望了馮洛傾。
夏若雲來的時候,馮洛傾剛喝完藥躺下。隻留秋離再外侯著。
屋外…
“參見皇後娘娘。”
“公主好些了嗎,本宮想進去看看她。”
“謝娘娘,公主已經好多了,娘娘請進。”
秋離輕輕的替夏若雲開了門。
進入屋子裏,夏若雲微微的皺了眉,房間裏彌漫著很重的藥味,正值寒冬,屋子裏竟沒有燒爐子,諾大的殿中,凍得像一個冰窖。
人還生著病,這怎麼得了。
走向裏麵,女子雙目微瞌,靜靜地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隻露出一個的頭,若不是那隨意散亂的青絲,夏若雲差點沒看見人。
女子睡得不安穩,似乎做了噩夢,頭不停的搖著,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身體不停的蠕動著。
夏若雲上前,在女子的床邊坐下,輕輕的喚了喚。
“皇姐?皇姐?”
女子並無任何反應。
微微皺眉,夏若雲抬頭扶了扶女子的額頭。
“怎麼這麼燙,不是好多了嗎?”夏若雲轉頭看向秋離。
“娘娘,公主剛才真的好多了呀,公主是吃完藥才躺下休息的。”秋離有些緊張,連忙解釋到。
夏若雲看著馮洛傾燒得通紅的臉,有些不忍心。
“秋離,你去拿些上好的木炭來燃上,這房間凍得跟冰窖似的,皇姐怎會見好。”
“是。”
“佩芝,你把本宮從宮裏帶來的藥材拿去煎上,好了送過來。”
“是,娘娘。”
佩芝盯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子,轉身出了屋子。
床上的女子依舊不見清醒,馮洛傾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她夢到了時候父王母妃還在的日子,她夢到了和馮景軒一起在學堂上課的日子,那時候馮景軒總是跟在她的屁股後麵,用著稚嫩的聲音叫她阿姊,教他們的老師是一個白胡子老頭,整之乎者也,之乎者去的,磨得兩人耳朵都起了繭子,還特別喜歡體罰人,教鞭都被他打壞了兩根,姐弟倆對他早就積怨已深,於是兩人設計,趁老頭睡覺時,點燃了他的胡子,看著老頭到處找水滅火,不斷扇著自己嘴巴的樣子,他們差點笑壞了肚皮。
可畢竟是闖了禍,老夫子頂著自己被燒焦的胡子到皇帝麵前訴苦,怒斥兩人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汙也。一大堆聽不懂的文明話,總的來,就是他們爛泥扶不上牆。
畢竟老夫子是三朝元老,在朝中德高望重,皇帝還是要給他一個交代。
所以那次父王大義滅親,不僅體罰了他們,還親自將兩人揪到了老夫子的麵前,要打要罰悉聽尊便。
麵對這個卷毛老人,兩個搗蛋鬼才不怕呢,他們朝著他做了一個鬼臉,稱他為洋老鬼。
對於一輩子專研聖人經典的老夫子,自是對洋派充滿不屑,這兩孩把他成洋老鬼就是對他最大的侮辱,如此的冥頑不靈,老夫子氣得差點一命嗚呼,為了再多活幾年,老夫子向皇帝請旨,他年事已高,恐恐有負陛下囑托,恩準他可以告老還鄉,皇帝自是知道肯定是被兩兔崽子氣的,便也準了他的心願,於是兩人成功的氣走了他們的老師。
想到這裏,睡夢中的馮洛傾露出了輕輕一笑。
“皇姐?你醒醒。”夏若雲以為女子要醒了,玉手推了推。
可接下來一切的變了,馮洛傾臉扭曲,嘴唇微張,她想要話,可無論她再怎麼努力,還是什麼都不出,隻是嗓子裏發出幽怨的嗚咽聲。
馮洛傾掙紮的樣子嚇壞了邊上的女子。
“皇姐——皇姐,你快醒醒,你別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