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巢啊，現在已經沒了。”白聳了聳肩，“王國衰敗，所有人都瘋了。”
“可山靈卻告訴我，瘟疫還在持續蔓延……”
白：“沒錯，瘟疫還在。很多外麵世界的旅人來聖巢之後也被感染了。”
“這樣啊……”長者歎了口氣，“還有其他地方的消息嗎？”
“沒了，我才剛來到這個世界，還有很多地方沒去過。”白搖頭道。
樹洞長者沉吟道：“為什麼會這樣……”
……
一番簡短的交流，從長者的口中，白知曉了這個建築在山頂之上的苔蘚村莊的故事。
曾經的他們的確就生活在山腳那座城鎮之中，但隨著聖巢的瘟疫逐漸蔓延到蒼綠之徑。
苔蘚族人對瘟疫沒有什麼抵抗能力，鎮子中的生靈們被成片地感染，就連那些苔蘚爬蟲也難逃厄運。
在長者的努力之下，他成功地和這座山的山靈建立起了聯係，善良的山靈願意為他們提供庇護，隔絕掉一切來自外界的事物，但他們也因此與整個世界隔絕，隻能通過僅有的一個出口前往到外界。
“等等，你是你帶著鎮子的居民們躲到了這裏？”白確認了一遍自己沒有聽錯，“你不是一棵樹麼？你怎麼移動？”
“啊？樹？啊哈哈哈~”長者大笑了起來，仿佛聽見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誰我是一棵樹了？”
“啊，這也怪我，是我讓你誤會了，你等等，我這就出來。”
片刻，一條滑溜溜的蛞蝓從樹洞裏頭鑽了出來。淡綠色的狹長身體，眼睛長在兩條觸須之上，上唇的上方還長著兩根細細的象征胡子的透明須。
長者背部覆蓋著一層顏色稍深的圓弧形花紋，身體和白的腦袋差不多粗細，從的樹洞裏頭擠出來顯得有些費力。
“啪嗒……”
蛞蝓長者啪嗒一聲摔在了草地上，在略有弧度的草皮上翻滾了兩圈。
白：……
低頭看著這隻高度才到自己胸部的老蛞蝓，一種不出道不明的奇怪感覺從他心頭湧現。
“客人，你看上去十分驚訝。”
老蛞蝓的眼睛緩緩上升，和白空洞的眼睛對視著，期間還眨了眨眼。
“哈哈，沒有。”
白尷尬地把頭偏開，他總不能出“沒想到你這個老家夥個頭比我還”這種話。
老蛞蝓眼睛眯成一條縫，耷拉的胡子卷了起來，仿佛看穿了白的想法。
他嗬嗬一笑，突然開口道：“我曾聽見你曾呼喚過祂的名字。”
“祂？你是指……”白還清楚地記得科尼法的告誡，所以隻是開了個頭便沒再繼續下去。
“是的，就是祂。”
白詫異道：“你怎麼聽得見我在下麵所的話？”
自己隻是在山底下隨口提了一句，就被他聽見了，這個長者的耳朵未免也太好使了一些。
蛞蝓長者的一根觸角蠕動，調轉方向指了指地麵：“隻要有綠葉的地方，我就能聽我所想，看我所想，但我能力有限，隻能勉強覆蓋這個山頭。”
“這是賦，也是神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