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民醫院。
楚亦星清冷的眸子緊緊盯著薛燕的檢查報告，臉色平靜的令人心慌。
郭虎咽了咽口水，心急如焚問：“楚醫生，您倒是句話，我老婆孩子到底怎麼樣？”
相對於郭虎的緊張，司南霆坐在一側轉著手機，修長的手指非常靈活。
他隻是坐在那裏就引來不少路過的女護士女醫生關注。
甚至，瘋狂的還站在原地犯花癡。
楚亦星分心看了他一眼，心裏暗戳戳覺得還是把他藏在家裏比較好，免得還要抽空對付那些對她家男人有非分之想的女人。
正好。
司南霆手機進來一條信息，他快速點開快速看完並刪除，嘴角揚起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如此神秘的笑容，悉數落在楚亦星的眼裏。
她微微蹙眉，心裏猜測著是什麼內容令司南霆露出這樣的笑意。
隻可惜，司南霆的眼睛猶如幽深的大海，看不透也猜不透。
“楚醫生……”
遲遲得不到回應，郭虎再次開口。
楚亦星放下手裏的檢查報告，語氣沉重道：“郭太太沒什麼問題，問題在於寶寶。”
郭虎腦子瞬間炸開，情緒激動緊握著楚亦星的手，擔心問：“寶寶發生什麼事了？”
楚亦星低頭看著自己被拽著的手，還沒抽回就被骨節分明修長的手反握，某人順勢半摟著她退到安全距離。
冷厲的眸子落在郭虎身上，嚇得郭虎不禁打了個冷顫。
郭虎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點過，誠心道：“楚醫生，非常抱歉，我剛才太激動了。”
楚亦星微微搖頭，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拍了拍司南霆的手臂，而後繼續道：“寶寶屬於低出生體重兒，初步判定寶寶是壞死性腸炎。”
“壞死性腸炎？”郭虎不懂醫學，但隻是聽這個學名就覺得很嚇人，他五指緊握成拳，表情痛苦問道：“楚醫生，我和燕兒的寶寶還有救嗎？”
楚亦星微微點頭：“理論上有救，但存活率不超過百分之十。畢竟寶寶未足月，支持手術的體力很短，如果開腹情況複雜難處理的話，寶寶很大可能會下不了手術台。就算是采取保守治療，寶寶也隻能活不到三個月。”
這樣的結果對郭虎來簡直晴霹靂。
他整個人虛脫往後退了一步，猛然想起什麼，抬頭看向楚亦星，又問：“燕兒知道了嗎？”
“院方正在給她進行緊急分娩手術，應該還不知道。”
楚亦星再次看向檢查報告和片子，眉心越發蹙在一起。
司南霆輕撫她的後背，低聲道：“盡力而為，等著你救的人太多。”
他的話看似很平常，卻足夠起到安慰的作用。
郭虎捂著頭跌跪在地上，心情異常痛苦和複雜。
不知道該手術還是該采取保守治療。
楚亦星低聲道：“郭先生，您好好考慮，盡快做決定。”
話落。
她收起檢查報告，轉身離開檢查室。
司南霆走在她身側，語氣平淡：“人生就是如此，不是在選擇的路上，就是等著被選擇。”
楚亦星停下腳步，仰頭凝望著深邃的眸子，問：“如果是你，會怎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