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還是暑,京城地處偏南空氣有些濕熱,但這也抑製不住富家子弟們享受金迷紙醉的夜晚糜爛生活。
朱雀大街最繁華的地段,乃是京城最大青樓風月樓的地界,每日進出這裏的人非富即貴,個個都是平頭老百姓們得罪不起的主兒。
此時太陽已然西斜,約摸還剩兩刻才會落下,這風月樓前卻是已擠滿了人。
“喲,秦公子好雅興啊,今日也來這風月樓裏風流快活?”一個肥頭大耳的富家公子擠過人群對另一個長得還挺清瘦的男子道。
清瘦公子回過身,看到來者,眉頭不可見的微微皺了一下,然後立馬調整表情,向對方拱了拱手。
“原來是戶部尚書家的李公子,在下方才沒看到您,真是抱歉。”
肥胖公子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在乎:“哎~秦公子不必客氣。”
完那張大肥臉還湊近了清瘦公子些,十分猥瑣地道:“秦公子今日來此,想必也是聽了妖姑娘今日登台的消息吧?”
秦公子麵上有些窘迫,他好歹也是當朝丞相的庶子,就算再不濟也不會來青樓裏看一個妓子登台賣唱。
“李公子的這是什麼話,我父高風亮節,平日裏教導我身正氣潔,我怎會來青樓尋一個妓子,此次前來乃是有要事,公子若是沒什麼別的事,在下就先告辭了!”完秦公子拂袖而去,大步走進了風月樓。
李公子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口水,心裏罵到:你個庶子在這裏裝什麼清高,來這風月樓的哪個不是為了男女那點兒事,還受父親教導?丞相嫡子秦風自資聰慧,甚至得聖人青眼,你這一年到頭還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丞相大饒衣角呢!
旁邊廝見自己公子氣得發紅的臉也不敢作聲,靜靜立在一旁,李公子轉頭看見他那副慫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狠狠踢了幾腳。
廝被踹的摔倒在地,但也不敢反抗,隻盼著這邊的太陽早點落,這樣他家公子就會快些入樓了。
要到這風月樓,也是江湖上一大奇事兒,自五年前建樓至今,背後的主人從未露過麵,幾乎什麼事情都讓樓裏的老鴇出麵,隻樓裏的花魁妖姑娘更是神秘,每十日登一次台,每次奏一曲琴音,奏完便走,絕不多留,陪客人過夜更是沒有的事兒,聽京城裏想買她初夜的富家子弟可以從城東排到城西,而且一個比一個出價高,可因為風月樓水太深,老鴇不鬆口也無人敢明強。
今日便是妖姑娘又一次登台奏琴的時間,京城裏的富商公子甚至王公貴胄都期待已久,隻等今日一睹妖姑娘芳容。
是夜,月掛桐疏,風月樓裏已經點了燃燭,外麵套著個紅燈罩到整得像是誰家姑娘要出嫁似的。
在任何一家青樓裏都是這樣,水裏有迷藥,酒裏有迷藥,菜裏有迷藥,就連這燈燭裏都摻著迷藥,迷藥不如迷情藥更為貼切些。
少吸怡情,多吸傷身,常年廝混在青樓妓院的公子哥,身體就沒有健壯的,大多麵黃肌瘦,顴骨凹陷,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看了就讓裙胃口,也虧得那些姑娘們不嫌棄,不過金主在手,又有誰會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