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倒是有些意外:“誒?湛老師沒和您說嗎?”
湛樾尋?沅淘搖了搖頭。
“swift之前和湛老師有過一次合作,但當時總部對拍攝幹涉太多,之後湛老師就在也不願意和我們合作。”
這件事也是圈裏眾所周知的,湛樾尋的照片每張都有創意與想法在其中,若是甲方小幅度的修改是可以接受的,若是麵目全非了,那便徹底被他拉入了合作黑名單。
這條底線,也是在和swift合作過後,大家才明白過來的。
“總公司曾無數次找過湛老師,但工作室那邊明顯拒絕合作,這次……”被肥肉擠壓成一條縫的小眼看向沅淘,渾厚的目光夾雜著濃重的笑意,一切盡在不言中。
沉默良久,沅淘低眸看了一眼兩人的合同,有些懊悔。
“你們可別欺負他……”
“哪敢!”
這是真沒撒謊,現在的湛樾尋雖然還年輕,但卻是攝影圈裏的瑰寶,拍一張火一張,捧著他都來不及!
……
離開公司,沅淘始終都心不在焉的,被月衍特赦了半天假。
“沅淘。”
“怎麼了?”正要離開,突然被月衍叫住,沅淘轉身似有警覺,“你不會是反悔了吧?”
像看白癡一樣地給了她一個白眼,月衍雙手握在方向盤上,“作為月老,是想提醒你一下,和湛樾尋多溝通溝通,別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姻緣又斷了。”
“放心吧,不會的。”沅淘彎眸一笑,沒心沒肺地保證道。
說罷,轉身就跑走了,留下月衍一個人坐在車裏,看著她漸漸跑遠的背影。
低頭有些走神地看著奧迪logo,“傻乎乎的……”
若是沅淘在這裏,必然又是一番奮起直抗了。
最近待處理的事情太多,她其實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湛樾尋了,戴個帽子,稍微裝扮了一下,沅淘這才朝著工作室走去。
工作室的人已經將沅淘認熟了,一句話都沒為難的,熱情地將她請了進去。
可惜湛樾尋跑外景去了,沅淘隻能坐在沙發上,邊刷著微博邊等著。
三五人穿著休閑,鬧哄哄朝著工作室靠近,為首一人身形挺拔,劍眉星目格外耀眼,隻不過微微蹙著眉頭。
和身邊的人討論著問題時,也蹙著眉頭久久不解。
“湛總,有人找。”前台遠遠就看見了自家老板,一臉笑意招呼道。
湛樾尋頷首,朝這邊看過來,“誰來了?”
“是沅淘姐。”
前台話音剛落,身旁的一群人都跟著起哄,沒等湛樾尋出聲,那群人就像一夥毛頭小夥一般笑鬧著就跑開了。
頂著一群八卦的視線,湛樾尋推開了辦公室大門,轉身故作淡定地關上了門。
湛樾尋回來得有些遲,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了。
冬日十分正常的陰沉天氣,大朵大朵的烏雲遮住了藍空,半混不暗的光線透過落地窗,勉強還能看清辦公室裏的擺設。
預想中的招呼聲並沒有想起,疑惑地掃視了辦公室一圈。
日思夜想的人,靜悄悄地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視線接觸到她的睡顏的一刻,湛樾尋的心也一下安靜了下來。
輕輕笑了笑,放緩了腳步聲朝那邊走過去,
精致的妝容還沒來得及卸掉,額頭和鼻子處有細小的油珠浸出,暈了粉底,三兩的額發分明地黏在了臉上。
“恩~”睡迷糊的某人呢喃一聲,就著沙發轉了一個身,整個人側躺著,臉龐剛好朝著湛樾尋。
湛樾尋執著地看著沅淘,偏著頭,視線跟著她一起轉了一個身。
幹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掌撐著下巴盯著她略有些狼狽的臉,眼中的笑意愈發濃烈,本就不牢固的分手念頭,在這一刻分崩離析。
無關其他,就是單純的舍不得。
“淘淘,你知道的。”湛樾尋的聲音放得很輕,加之他本身柔和的嗓音,此刻近乎於呢喃,“我們的幸福隻有彼此才能給。”
大手輕輕捏住沅淘的手掌,湛樾尋笑得很滿足,“我們以後都不許有分手的念頭,好不好?”
在地上坐了半個多小時,湛樾尋這才起身,向助理借了卸妝用的東西,輕手輕腳打了一盆水來。
將整塊卸妝棉都浸濕地快要滴水的狀態,這才開始擦拭沅淘的臉頰。
“哎呀!”壓低聲音輕呼了一聲,有些手忙腳亂地拿過另一片化妝棉,擦過剛才浸出的卸妝水。
化妝棉浸得太濕,輕輕一擦都會有水珠露出,湛樾尋隻好再拿一片幹的疊著用。
可能是沅淘睡得太沉,或是湛樾尋的動作放得太輕,整個卸妝過程,她都沒有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