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人都進入各自的修複室之後,向南也進入了2號小修複室。
他沒那麼多感慨,也沒去欣賞窗外的風景,在工作台前坐下之後,便打開了早就放在桌子上的盒子,看了一眼便生出了和許弋澄一樣的想法:
“有殘缺?宋代曜變天目盞的殘損程度,估計跟這個差不多。”
這場比賽,原本就是為了修複宋代曜變天目盞而進行的,自然一切都會向宋代曜變天目盞目前的狀態靠攏,這樣一來,六個修複師們在這場比賽裏修複出來的效果,才能無限接近宋代曜變天目盞的修複效果。
“估計,這茶盞內壁上的曜斑,也跟宋代曜變天目盞的相類似,博物館方麵,真是有心了。”
這個想法隻是在向南的腦海裏一閃而過,轉瞬間便被拋在了腦後。
因為,這些都跟他修複這隻曜變天目盞現代工藝品,沒有關係。
“修複時間隻有兩天,我現在應該先將這隻曜變天目盞粘接配補完,然後再去考慮最難的仿釉部分。”
向南盯著手裏的那塊碎片,心裏暗暗想道,
“要散發七彩光暈,還要能和原器物其它部位自然融合……這可真是夠難的。”
難肯定難,但越是困難,向南就越是充滿了鬥誌。
因為難,才會有挑戰;解決了難題,就等於自己的修複技術又進步了一大截。
這才是最重要的。
此刻,他的腦海裏根本就沒想過能不能贏過其他修複師,他想的是,怎麼樣才能將仿釉完美地做出來。
隻要能將仿釉完美地做出來,這隻曜變天目盞的修複就成功了一大半,至於能不能獲得宋代曜變天目盞的修複資格,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他不是跟別人比,而是跟自己比。
想到這裏,向南便立刻開始動手。
這隻曜變天目盞現代工藝品是博物館方麵買來之後,按照宋代曜變天目盞的形態敲碎的,邊緣的裂口很新鮮,自然不存在什麼風化腐蝕,或者泥垢髒汙。
因此,他隻是簡單地用洗潔精清洗了一遍,便將它們放在一旁慢慢晾幹。
在等待的同時,他已經開始調製粘合劑了。
曜變天目盞修複的難點,就在於仿釉,其他的步驟,實際上跟修複一般的古陶瓷器物並沒有什麼差別,依然還是拚對粘接、配補、加固、打底、作色等步驟。
一旦開始了修複,向南便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待修複器物上麵,一步一步地按照順序,小心地修複起來。
至於小修複室以外的世界,在向南的心裏,那都跟他沒有關係了。
……
“你們不用擔心,這次向南肯定能拿到修複宋代曜變天目盞的資格!”
在四號大修複室裏,尤金鳴一邊摸著大肚皮,一邊對著石強和覃小天說道,
“向南的水平你們還不了解?當初國寶《千裏江山圖》,那也是他從一大群高手手裏搶來的。”
石強和覃小天時不時地看一眼走廊斜對麵的那一排小修複室,實際上,隻看得到關閉著的門,裏麵什麼情況他們也不知道,可就是忍不住想往那邊看。
此刻,聽到尤金鳴的話後,覃小天忍不住小聲提醒了一句:
“尤老師,《千裏江山圖》是一幅畫……”
“我還能不知道那是一幅畫?”
尤金鳴瞪了他一眼,又不自覺地摸了摸大肚皮,這才繼續說道,
“向南能在古書畫修複方麵那麼厲害,那麼他在古陶瓷修複方麵就會更厲害,這些人裏麵,誰還能競爭得過向南?不可能的!”
“你們放心好了,那隻宋代曜變天目盞的修複資格,肯定是向南的,不信的話,我們來打個賭!”
尤金鳴信心滿滿地一拍肚皮,笑嗬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