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睜開眼睛，恢複了些許神采的目光如同銳利的長槍直刺吳暝。
“吳暝，我要挑戰你。”
他的聲音並不響亮，卻像是一塊石子，投入了原本平靜如水的宿舍內，掀起一道越擴越大的漣漪。
學子們紛紛結束修煉，投來好奇的目光。
這時，他們察覺到了江塵身上不加掩飾的強大氣息，各種驚呼隨之而起。
四級！
江塵突破到了四級！
在沒有修煉資源的情況下，居然真的有人能在他們這個年紀突破到四級。
震驚、羨慕、欽佩……各樣的情緒在宿舍內交織。
當然，有人備受鼓舞，就有人備受打擊，比如和江塵出身相仿的王尚遊，此刻心情極為複雜。
“看什麼看，都給我好好修煉去。”
沐老師的威嚴始一發出，眾學子凜然，紛紛閉目，重新回到修煉狀態。
隻是依舊有人按捺不住好奇，眯著一條眼縫，時不時將目光投射過來。
“走，出去說話。”
沐風兒帶著二人走出宿舍。
宿舍外，夜幕拉開，明月高懸。
沐風兒說道：“江塵，你才剛剛突破四級，我建議你先穩固修為，以後再挑戰吳暝也不遲。”
“我現在就要挑戰他。”
這個平日裏低調而又冷靜的少年，此刻卻如同受傷的野獸，目光陰鬱，雙手握拳，身上透著暴躁的氣息。
吳暝淡淡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他的話雖然直接，但沐風兒知道這是事實。
她至今還記得那兩個黑衣人被吳暝捅死時驚愕的表情。
雖說吳暝是偷襲，但一個二級十轉的玄者，能將兩個四級中後期的黑衣人襲殺至死，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事。
江塵沉默下來，拳頭越攥越緊，眼中的躁動卻漸漸平息。
“我要挑戰你。”
他的聲音很輕，卻有一股不容拒絕的執念。
忽然，吳暝注意到他的眼底閃過一抹奇異的幽光。
吳暝像是想到了什麼，眯了眯眼睛，隨後點點頭。
“好。”
他轉身朝比武場走去。
江塵默默跟了上去，猶如尾隨獵物的孤狼。
“你怎麼就答應了？”
沐風兒快步來到吳暝身側，低聲道：“你就不怕又打擊到他？”
身後傳來一縷異樣的氣息。
吳暝：“……”
說好的要顧及別人的感受，說好的要委婉呢？
“我問你話呢。”
沐風兒抬起如蔥般光滑的手指，戳了戳吳暝。
吳暝想了想，說道：“沒有人能隨隨便便就成為強者，他想成為強者，就必須經得住打擊。”
“道理是這個道理。”
沐風兒奇怪地看著他，“可這跟你接受他的挑戰有什麼關係？”
吳暝認真道：“他是因為被我打擊到了才會變成現在這樣，所以我準備多打擊他幾次，這樣就能幫助他成為強者了。”
這是什麼邏輯？！
沐風兒：“……”。
比武場到了。
江塵躍上擂台，轉頭盯住吳暝，身上的氣息如沸騰的開水，狂暴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