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自從池非先生您隱居東北後,我們長慶坊的生意就一落千丈。

主要原因就在於不僅是文學報,就連您的書也被官府給禁了。

由於少了您這棵搖錢樹,我們長慶坊的生意自然再也難複以前的風光。

不僅如此,我們長慶坊甚至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境地。”

“林少爺言重了,長慶坊是江南最大的老字號書坊。就算少了蘇某的文學報,也不過是少賺一些而已,哪有存亡之說。”

林長生正容道:“在下一點也沒有誇大。

我們長慶坊雖然是江南最大的老字號書坊,但也正因為樹大招風,所以引來了其他人的覬覦。

實不相瞞,我們林家與前任吏部左侍郎張錦堂張大人私交甚密。換句話說,我們長慶坊最大的靠山就是張大人。

可是殤帝在位時,張大人因為跟大皇子有所牽連,後被緝事府所陷害,一家老小不是被處斬就是被充軍,下場極慘。

張大人這一去,我們長慶坊就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導致其他同行開始對我們虎視眈眈。

我們林家幾經打點,才好不容易買通當地知府周大人暫時穩住了局麵。

可是那周大人貪得無厭,不斷借機向林家要錢要物,實在讓我們不堪其擾、倍感艱難。

所謂民不與官鬥,由於對方實在太過份,我父親甚至動過想就此關門歇業的念頭。

但長慶坊是我林家百年的基業,父親又不忍心就此斷送,隻能繼續苦苦支撐下去。

我們長慶坊,確實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緣。”林長生痛心疾首地說道。

池非沒想到堂堂江南第一大書坊竟然也落到了這樣的境地,不禁有些唏噓。

不過同情歸同情,這事並不是他該管的事。

就算他在江南有些勢力,也不可能為了林長生而去動蘇元府的知府。這樣做隻會打草驚蛇,引起軒然大波。

於是他坦然道:“林少爺,如果你是想讓蘇某幫你解決此事的話,那請恕蘇某無能為力。”

林長生搖搖頭說:“在下並非為此而來。在下來九江,確實是想跟池非先生您談生意的。

不知池非先生對於胡人的戰馬有沒有興趣?”

池非眼睛一亮,“你有辦法搞到胡人的戰馬?”

“在下打算組織一批人南下跟胡人交易,以換取他們的戰馬。

胡人並非鐵板一塊,當中其實有眾多部族組成。

隻要向他們提供急需之物,想要向一些小部落或普通牧民換取好馬並非不可能。

隻是通往南方的陸路已經被封鎖,如果想要南下,隻能走海路。所以在下希望池非先生可以協助我等南下以及返程。

假若成功換到戰馬,我們會全部賣給池非先生您,絕不會賣給別人。

這筆生意,池非先生認為值不值得做?”

池非皺眉道:“胡人性情凶狠,而且習慣了搶掠,想跟他們做生意的話風險極大,林少爺你確定要這樣做?”

“所謂富貴險中求,想要做大生意,就要擔大風險。如果容易的話,豈不是人人都會做?

此事雖然凶險,但我們也並非毫無準備。

如果是普通行商的話,那肯定會被搶得一幹二淨,甚至還有可能因此而送命。

但假若我們手上掌握著大批急需物資,而胡人又不知道我們藏在哪裏的話,那就有很大機會達成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