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用來剪銀子的鋼剪,這個工具夾口很小,夾臂很長,用這個來剪銀子是需要很大的力氣的。

一般一錠完整的銀子需要兩個人合作完成,一人固定,一人剪。有時候剪銀子的人甚至要用整個身體作為壓力才能成功剪開銀子。

偶爾還會發生因為操作失誤,導致有人受傷的情況。

不過這種體力活一般是由帳房學徒來完成,除非沒有學徒,帳房先生才會親自上陣。

池非因為年紀小力氣不夠,還無法剪開完整的銀子,隻能切碎銀,然後用戥子來稱重找零。

他知道不管什麼生意,錢銀當麵結清是很重要的,所以每次找零的時候都特別小心,唯恐出錯。

他這種小心謹慎的態度,也讓劉掌櫃更加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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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所有人回到四合院後,池非主動走到鄧全麵前說:“全哥,我有些不太懂的地方想問問你,能不能去你那裏坐坐?”

鄧全有些不耐煩地問:“有什麼事你說吧。”

雖然今天池非幫他說了好話,但這也掩蓋不了他因為這小子才挨掌櫃罵的事實,所以心中仍有怨氣。

“其實是這樣的,聽說全哥你正在學算盤,我正好會一點。全哥你要不要看我打得怎麼樣,又或者有沒有錯?當然,如果可以一起交流一下心得就更好了。”

鄧全愣了一下,然後認真看著麵前的少年。

隻見他正笑眯眯地看著他,好像挺高興的樣子。

鄧全並不是蠢人,他看得出來對方是有意要跟他交好,而且他剛剛說的話好像另有含意。

抱著試探的想法,他問了一句:“你的意思是,你肯教我打算盤?”

“當然沒問題,其他我不敢說,算盤的話我倒是挺熟的。如果全哥想學,我一定教會為止。”

“你說的是真的?!”鄧全又驚又喜。

“你覺得我像是那種會說假話的人嗎?”

“不像,不像,一點也不像。那就這樣說定了,你教我打算盤。從什麼時候開始?明天嗎?還是今天?”鄧全興奮得直哆嗦。

“你有算盤嗎?有的話我們現在開始學也可以。”

“有有有,算盤就在我房間裏,我馬上拿過來,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鄧全說完,立刻往自己房間跑去。

果然,人與人之間大多逃不過利害二字。

池非淡淡地笑了笑,然後找個地方坐下等鄧全回來。

他早就看出鄧全並不甘心做個普通夥記,他真正想做的是一個帳房先生。

別看他的字寫得難看,但每天的記數卻是做得最認真的。

池非還看過他偷偷在房間裏對著一本教算術的書練習怎麼打算盤。

然而算術這玩意,如果完全沒有基礎的話,哪裏是看書能看懂的。

更何況古時的書不僅配圖少,而且用詞比較艱深難懂,沒有人教的話看幾年都學不會。

至於想找人教的話,隻能去私塾。

然而在科舉當中,算術隻是屬於細枝末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所以一般私塾老師隻會在教算術的時候,順便簡單地教一點珠算而已。

而且就算要教,也會等小子對四書有一定基礎後,才開始教算術,以免小子分心。

鄧全隻是讀過幾年私塾而已,還沒來得及學算術,父親就被繼母的枕頭風給吹動了,讓他休學回家,把讀書的機會讓給了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就連現在他當夥記的工錢,每個月也要交大半回家。

他倘若不交的話,隻要繼母一鬧,父親肯定會拿鞭子抽他,其他人也會指著的脊梁罵他不孝。

鄧全極度渴望擺脫這種被繼母予取予求的局麵,他想離開京城去外麵生活。

然而出來社會曆練了幾年後,他知道這並不容易。

人離鄉賤,想到外麵去生活,必須要有一門過硬的手藝才行,否則連溫飽都解決不了。

經過多番比對,他發現做帳房先生這條路是最適合他的。

別看帳房先生這行不怎麼光鮮,但人家勝在穩定,收入也不低,而且年紀越大越值錢,對於讀過幾年書認得字的人來說還是很吃香的。

就因為這行待遇不錯,因此很多帳房先生隻會把真本事教給自己的兒子或親戚,肥水不流外人田。

其中打算盤就是帳房先生最基礎也是必須要會的技能,如果連算盤都打不好,誰會收你做帳房。

如今聽到池非肯教他打算盤,鄧全自然是激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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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