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未央不知道花媽媽哪裏弄出來的，代替了玉雪花香的位置。
那些恩客也仿佛從不認識玉雪一樣，繼續找其他女子尋歡作樂。日子繼續平靜的過著，似乎做了一個夢，夢醒了，什麼都不見了，又似乎是一個夢中夢，那個夢醒了，這個夢還在繼續。
“想什麼呢？”趙芷波從背後一把摟住顏若的肩。
“你怎麼來了？”顏若不回頭都知道是誰，所以她真的是連頭也不回。
“來逛窯子啊。”趙芷波強製的把她的身子掰回身麵對自己。嚇得顏若往後退了好幾步，身後竟然站著一名陌生的男子，意識到是趙芷波易容，這才淡定了下來。
趙芷波一身男裝，易了容，帶著兩撮兒八字胡，已經深秋，卻還拿把扇子裝風度翩翩，真是說不出的滑稽。顏若仔細看她，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趙芷波一下子就有些不服了，笑屁啊。
顏若笑的花枝亂顫的，見趙芷波拉下臉子，才強忍住，可是臉卻憋得通紅。
“好了好了。”趙芷波一屁股坐在青石板的地上：“我來是為了告訴你，閣主請你明天去一趟風淩山莊。”
“什麼事情啊？”顏若也坐了下來。
“不知道。”趙芷波往旁邊挪了挪，顯然還在介意顏若剛才的反應。精心打造一番她居然笑成那個樣子，不理她了。趙芷波把臉傲嬌的扭到一邊，覺得不理顏若。
“波波~這裏的女子啊，除了朝慕姑娘，都是庸脂俗粉~我們去街上調戲良家婦女怎麼樣？”顏若一臉壞笑的慫恿著趙芷波，事實上卻是：“我來京城這麼久了還沒逛過，順便逛逛。”
晚上的京城不比白天的京城冷清多少，白天主街會有很多達官貴人的馬車來往，是沒有攤販的，怕衝撞貴人。所以賣小吃的百姓一到了晚上，就陸續占滿了兩旁的路，一眼望去，盡是好吃好玩的，這是白天所接觸不到的。河邊有三兩成群放花燈的男女，輕聲細語說些什麼。
“真熱鬧啊。”顏若拉著趙芷波看看這個，摸摸那個。趙芷波無力望天，哪有良家婦女讓我調戲啊？倒是攤販老板被你打了一遍的招呼。顏若最終還是理解了趙芷波的無聲反抗，決定請她吃飯——餛飩老字號。
“老板，餛飩怎麼賣啊？”顏若笑嘻嘻的問道。
“三文錢。”賣混沌的大叔樂嗬嗬的答道：“要幾碗啊姑娘？”
“老板，五文錢兩碗行嗎？”
“這......”老板顯然覺得有些為難。
“她那一碗可以少放幾個混沌。”顏若指著趙芷波，趙芷波當真無語了，還能這樣？
“行！坐吧！”
二人坐定，沒一會兒老板娘就把餛飩端了上來，顏若和趙芷波也是餓了，道聲謝就開動。
“你去看了嗎？”鄰桌的幾個人悄悄的說著。
“看了。太慘了。”
“那是她活該，殺了那麼多人。”
“作孽啊。”
顏若和趙芷波埋在碗裏的臉同時抬起，互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留心著她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