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長安城雖不比白的繁榮,可熱鬧程度一點不比白的鬧市差。隻不過是主角從商販走卒變成了黑夜的人。
長安城的地下黑市,每晚上都有大量的貨物進出,隻不過這貨物就不太一樣了。
有黑醫在賣雙修可以延年益壽藥人,有黑商的攤子上擺著剛從墓裏挖出來的金銀珠寶,還有的攤子上寫著“勞工”,是專門雇傭辦黑事的團隊的。周圍的角落總有一群乞丐聚集在一塊代替了路邊的花草,談論著明去哪家要飯能要到肉吃,哪家施飯的丫鬟水靈,胸脯大,屁股翹。
在這個黑市裏還有一種特別的攤位鋪麵,他們不掛任何牌子,有的甚至沒有門麵,就是一個人蒙著麵抱著一個包袱在路邊逛蕩,他們是整個黑市的流水,他們的貨源不固定,下家不固定,甚至連他們自己都不固定。
他們就是偷,在黑市的黑話裏叫流水。一般看他們的貨源都是打聽周圍的大戶或者官家有沒有丟東西。丟了的東西一般一個月左右就會拿到黑市開賣。一個月,黑市給那些被盜的家戶的時間,一個月內有本事把東西追回來就物歸原主,追不回來流傳到黑市那就不能再找麻煩了,隻能花錢買回來。
也不是沒有頭硬的,一家長安城附近的大商戶家裏的古董被偷走了,在黑市流傳出來後,那商戶直接帶著家丁來到黑市把東西給搶了回去,結果第二晚上家裏的雌性生物甚至是豬圈裏的老母豬都給搬到了黑市裏掛牌出售。那商戶知道後直接帶著那古董來了黑市想換回家中女眷,可黑市那次直接把他給丟了出去,那商戶後來也帶人來鬧了幾次,可之後便不鬧了。
不鬧的原因很簡單。他每來鬧一次,就會有人從他家裏拐走一個人,最後家裏實在是沒有人了,才就此罷手,想和黑市和解。
最後的結局,那個商戶散盡了將近一半的田產和商鋪才把被擄走的家眷領回來。
這其中辦事的就是那些乞丐和偷,他們支撐起了黑市的運轉。
“今的黑市還是和往常一樣啊,油水不多啊!”一個蹲在黑市門前的少年乞丐玩著路邊的石子著話。
“就不能來一個大魚,讓我來個滿嘴流油嗎?”少年乞丐著著忽然提高了聲音像是對著手裏的石子抱怨一般。
完把手裏的石子往地上一丟,石子在地上蹦跳著彈到了一雙鞋上。
乞丐順著鞋向上看,得體黑色的雲紋錦絲袍,那可是江南羅雲郡特產的布料啊,能穿的起的,非富即貴。
在看著垂在腰間的手,修長整潔,突然少年瞪大了眼睛。
那雙手的大拇指上有一指環,碧綠,血紅,乳白三色如同霞光一樣暈開。我裏個乖乖,這玩意產自北黎最北境的太虛山,是純粹在千裏冰封的雪地下挖出來的玉,一年也就產碗口大一塊。在和黑市倒賣北黎貨的老歐嘮嗑的時候聽他過這玉,能有這玉的,絕對不是暴發戶和土豪,背後的家族肯定不,家族沒有個幾百年的底蘊可找不到搞這玩意的路子。
乞丐從看到這玉開始就從心裏算計了。這個青年,確切的更像少年一點,一看就是世家裏出來的公子哥出來體驗社會,要麼就是那產業開滿北黎,南蜀,東秦三國的商戶家族裏的大少爺溜出來找樂子。這樣的人在黑市有一種稱號叫“肥羊”,人傻錢多,活還輕鬆。這樣的人就是一個移動的錢袋,而且還著,“快來撿我,快來撿我。”
少年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z手在臉上揉了揉整理一下表情,隨後一臉諂媚的走了過去:“呦,這位爺,你來黑市想幹點啥啊?的可以個您套個路。”
蘇清今是第一次來黑市,但也從別的地方了解到了黑市的規矩。像麵前這個乞丐這樣的是黑市的二,和客棧的二一樣都是負責招呼客人的。黑市的二負責在門口接待客人,根據客人的要求把客人領到需要的地方,在從中的交易中抽取報酬。像這樣的二一般都是像麵前的乞丐這樣的,遊走在長安城的各個角落,了解長安城的每一個階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