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甜蜜的吻(3 / 3)

林傛倩更是被驚醒一般,身子猛地僵硬一下,眼已經睜開,旋即就要回頭看向聲音來源。

卻被軒轅修博猛地製住身子,他吻著她的動作並不曾停下。唇瓣相貼處,他仍在努力地卷席著她口中的所有,一邊喃喃道:“不要理他……”渾然沒有被人發現的羞赧。

而被刻意忽略的小老虎又是猛地哀嚎上一嗓子,聲音已經打顫了:“嗚哇……舅舅要吃舅母了……哇……”

原本被製住身子動彈不得的林傛倩正暗自羞惱,又無力掙開環住自己的人,乍一聽這樣的哭訴,

小老虎的啼哭仍在繼續,並且顯然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明顯的就感受到軒轅修博吻她的動作猛地一停滯。她含羞的目光看著他,看清了他眼底的所有,臉上又是一紅。纖手輕輕地移動,搭上他的後背,輕撫著。

他不依不撓地又開始吻她,相比方才的力道來得更狠。眼底墨色一片,又染了幾分火氣。恨恨地輕咬她唇瓣一下,又將她忍不住的驚呼全數封住。

四目相對,他第一次在她的麵前展現如此的霸道。

實在是魔音穿耳!

軒轅修博用盡理智命令自己退開,將那紅潮一片的小女人的臉按壓到自己的胸口處,隨即冷目一揚,朝那魔音製造處瞪去。

可惜,那遲鈍的小老虎正傷心大哭,實在沒能注意到這般冷冽的瞪視,猶在努力哭著,想要借此好歹做點什麼解救自己的舅母。

“嗚嗚……舅舅不要吃舅母……”實在是第一次遇到要吃人的舅舅,洛兒的腦子不夠用,一點經驗也沒有,隻會嚇到哭。

林傛倩忍不住開始悶笑,從那快將自己直接悶死的胸膛裏抬起臉來,手推拒著他。

軒轅修博終於鬆開手,沒再製住她,卻也不讓她安慰那嗷嗷大哭的小老虎,冷著一張臉子道:“我來!”

臭小子,先前的賬還沒有和他算,他又自己撞上來!

動作迅速地一把提起那淚流滿麵的小老虎,軒轅修博開始磨牙:“不、許、哭!”一邊已經不堪忍受,大手掩向小老虎的嘴輕輕合住。

“嗚嗚……”洛兒隻剩嗚咽,活像一隻不滿意的小貓咪,話說得軟趴趴的:“舅舅吃舅……”

軒轅修博凶狠地瞪過去一眼,卻儼然已經製不住那滿心難過的小老虎了。對方抽抽噎噎的,被他大手掩住的嘴一動一動地仍在發出哭聲。

青筋在跳動。

軒轅修博已經開始咬牙切齒了。

卻終是無奈地將那小身子一把抱起,大手也放他背後輕輕拍著,話如流水般順勢從他嘴裏脫口:“乖,不要哭了,舅舅並沒有吃舅母的,你仔細看看……”

那邊林傛倩也滿臉紅暈,摸著小老虎的腦袋:“洛兒乖,舅母好好地在這裏呢!舅舅逗你玩呢!乖……”被這樣年歲的小孩子看到他們親熱,若非此時場景實在逗笑,她早就羞得躲起來了!

小老虎猶不信服,方才一醒來就看到舅舅“行凶”的場麵實在是太過駭人,他現在還沒能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抽抽噎噎地小臉,一雙圓眼睛哭得紅紅的,這才邊哭邊看著自己的舅母,又隨即看看此時換了臉色的舅舅。

“舅舅……”

他實在是不明白,方才舅舅分明在吃舅母。可是舅母又好像一點也不痛一樣,好好地在他麵前給他擦著眼淚。舅舅曾說不吃自己,好像沒有說不吃舅母……

軒轅修博看他一眼,那張小小的臉幾乎皺在一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小小年紀憂國憂民操什麼心呢!罷了,這個活寶!

他放軟嗓音安撫道:“舅舅逗你玩的呢!舅舅和舅母在鬧著玩兒,若是吃了舅母,舅舅再去哪裏給你找一個一模一樣的?”

話說到最後,他撇開眼看向林傛倩,嘴角揚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林傛倩覺得自己臉上又熱了,忙低頭:“洛兒餓不餓,舅母去給你拿吃的。”

這話立刻得了小老虎的全部注意力,加之舅舅不若先前的凶神惡煞,又變成那個抱著自己軟聲細語的人,他終於停下哭泣,抽抽噎噎地點頭。

軒轅修博無力瞪眼:這到底是哪家的小豬投胎成人的?

眼見林傛倩站起身拋下一句“我去拿”就走開了,軒轅修博目光追隨她了一會兒,眼見她走出去,這才回過頭來,看著懷裏哭得醜醜的小娃,冷聲道:“現在舅舅跟你算算賬啊……”

算算賬?

洛兒疑惑地揚頭看著他,滿眼的不解。

軒轅修博已經拎著他往外走去了。那張滿是眼淚的臉,他看了就來氣!

等到洛兒臉被擦得幹幹淨淨被軒轅修博拎回房間的時候,林傛倩已經在那裏等著他們了。點心往前一送,小老虎毫不猶豫地撿了一個往嘴裏送。

軒轅修博睇眼吃得正歡毫無危機感的小老虎,心裏冷笑,平靜出聲,卻是對著林傛倩說的:“傛倩,父皇今早賞賜的藥材你挑幾樣好的,給侯爺送去吧!順便問問禦醫,診治的怎麼樣了!”

林傛倩點頭,想了想,又開口:“殿下,是不是該知會侯爺夫人一聲?”於公於私,他們不能隱瞞下這件事。況且,侯爺嘔血,侯爺夫人怕是最擔心了!

軒轅修博一怔,旋即就想通了。她還道那清逸侯夫妻賢伉儷,才會有這樣的想法吧!不過也是,是該知會一聲。畢竟不是尋常人,那清逸侯的安危此時是不能出什麼岔子的!

“就按你說的去做吧!”

兩人目光交彙,林傛倩淺笑離開。

她方一轉身,就不覺得輕咬自己的唇瓣。微微的刺痛仍止不住她眉眼裏渲染開來的喜色。心底的快樂有些放肆地四處亂竄,讓她整個人都好似騰空而行,腦子裏滿是他輕觸自己的感覺。在她來不及掩飾的時候,她的唇邊已經綻開一抹笑容了。

軒轅修博目送那纖細的背影離開,這才好整以暇地低眸去看那小老虎,冷哼出聲:“這般好吃?”

洛兒抬頭,觸及他的目光時,身子小小的動了動,心裏有些不安,不過還是如實地點頭。

軒轅修博又道:“比起大包子如何?”

洛兒瞧瞧自己手中的點心,又想了想包子,才出聲:“包子好吃。”

擲地有聲,十分有決斷。當下聽得軒轅修博扯出一抹陰森森的笑:“原來還是大包子好吃啊!難怪你光顧著去吃大包子了,把舅舅交代你的事情忘了個精光啊!”

尚不了解大人是如何說反話的,洛兒愣愣想了想,這才隱隱約約想起在這之前自己聽了舅舅的話去找大包子吃,還好事情要做的……

眼見那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小嘴也跟著張了開來成了個小圓圈,軒轅修博冷笑出聲:“想起來了?虧得你的好記性啊!舅舅讓你去吃大包子,還讓你做什麼去了?”

在他滿心忐忑地在書房裏想著到底這小子能不能給他帶回什麼訊息來的時候,這小老虎已經睡得跟頭豬一樣了!不靠譜的小子!

“去聽舅母說話。”洛兒張嘴咬一口點心,嗓音糯糯地傳來。

哼!虧他還記得!“那你倒是聽到了什麼?”

洛兒晃晃老虎腦袋,眼睛眨了眨,張口說道:“小妹,這是誰的孩子?是不是修博那家夥……二哥,你這樣直接叫殿下的名字,就不怕被人聽見嗎?”

軒轅修博猛地呼吸一滯,很快就從這兩句沒頭沒腦的話裏尋出線索來,詫異地瞪著那個正偷空咬了一口點心的小老虎:“你……”

洛兒看他似乎是逮到自己吃點心了,連忙咽下嘴裏的吃食,又開始道:“那家夥方才讓所有人都退下,總不至於還會自己派人來聽牆角吧!我忍他多時,方才又是行禮又是殿下的……罷了……”

沒等他說完,軒轅修博就猛地伸手掩住他的嘴巴,一麵抬眼往門外看了看。在小孩子的不明所以中,軒轅修博拿過一個點心遞給他,突然覺得自己好似知道了了不得的事情一樣。麵前的這一個,居然會是個……

“告訴舅舅,你有乖乖聽完舅母他們說話嗎?”

小老虎搖搖腦袋:“洛兒後來想睡覺了……”後麵他隻隱隱約約記了一些,就睡著了。

軒轅修博看著他,內心的無力感開始泛濫。想到了那一個拿酒灌醉小孩子的夏卿淩,不由地又問道:“可有背過書給你爹聽?”

洛兒點點頭:“爹隔幾天就要洛兒和卓談背書給他聽。”爹倒是聽著聽著就要睡著的模樣,每次他和卓談偷偷笑著。當卓談繼續在那裏背,他就去拿著毛筆蘸了墨輕輕走上前……

“可是爹爹有神仙公公幫忙的,每次都會睜開眼睛剛好看到洛兒想畫他。”嗓音裏不由得帶著沮喪。於是時常爹爹上完課,就一手一個牽著兩隻小花臉出去。

神仙公公?

軒轅修博對他孩子氣的話聽過就算,心裏暗自鄙視那個裝神弄鬼嚇小孩子的夏卿淩。想到自己先前讓小老虎去偷聽,他咳了一嗓子,道:“舅母和人說了什麼?”

洛兒想了想,就將自己記下來的那些他不懂的話語一句一句說出來,倒是沒有發覺麵前的舅舅麵色變了好幾番。

沉默地抱起小老虎,軒轅修博靜聲交代道:“乖乖的,這個是舅舅和你的秘密,不要說給別人聽。”

洛兒連連點頭,乖覺地開口:“舅舅,你要帶洛兒出去玩嗎?”那次見了好多鳥兒、兔兔,他還想出去逛逛。

軒轅修博大手輕撫小老虎的背,在對方的殷殷期盼中毫不猶豫地讓他失望:“不。”然後一瞬間看到那小老虎的臉皺得跟個包子褶一樣,萬分沮喪地撇下腦袋。

哼!孩子氣!

軒轅修博好笑地抱著他站起來往外走。當屋外的光亮將他們一起浸溶的時候,一大一小相依的兩個身子在地上隻是一團黑影,光的照射以後已經變形的陰影就跟著他的腳步一步一步移動。

他倒沒有料想,小老虎他還有這般的本事……

軒轅修博心裏嘀咕著這句話,手臂托著小身子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眼角一瞥,那小子仍是不十分開心的模樣。罷了,反正今日也空閑,陽光正好,他倒也不太在乎到底是在府內還是府外過完這一下午的……

他就姑且去問問那小女人有沒有出去走走的心思……

這一邊,外使館外,一輛馬車漸漸駛出。

日頭有些高,但由於恰巧一朵白雲飄在那處擋了,所以陽光的照射帶著幾分柔和,十分恰當。雪芊芊在車裏閉目養神。

車輪的轉動聲音,加上街市裏嘈雜的人聲混合在一起,忽遠忽近。靜下心來的她一度想要細細聽那些聲音,為這有些慵懶的午後尋些趣事做,到最後卻是越聽越沒在意。腦子裏彎彎道道的,轉到最後人都疲倦了,一睜眼已經忘了方才想到哪裏。

車子還在動。

雪芊芊估量著還有多久才到那天牢。

車外的聲響已經漸漸少了一些,估計已經拐上偏道去了。

天牢……

雪芊芊喃喃著這兩個字。老實說,她早先還在想天牢到底會是什麼模樣。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說,她連現代監獄都沒有見過,更別說古代的天牢了。倒是那些電視劇動輒關入天牢、天牢劫獄的,據那看來古代天牢的看守能力實在是配不上“天牢”兩個字。昨日章淩他們回報,也隻說了幾句要緊的。

待她問到恒月表哥怎麼樣時,章淩回答尚好,表情平靜。倒是李雲瞥她一眼之後,又往她身旁的南宮琰看了一眼,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一樣。不過,到底是沒有說……

表哥他,被關進天牢也有四日了。證據、現場,該查的都已經查過了,似乎沒有找到什麼可以懷疑的。即使她心裏已經知道誰才是那個下毒的人,卻苦於對方安排的精細,竟然一點可供反駁的細節都沒有尋到。再這樣下去,表哥的罪名不清除,誰知道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麼事。況且,南宮琰他們,也不該一直這樣呆在這裏……

想到了沉重之處,雪芊芊輕輕歎口氣。難得的,她這次沒有了方寸。她現在最煩惱的,隻有那一件事:要解決這次的案子,她到底該怎麼做!若找出了證據,她是否該趁這個機會將下毒案背後的主事者一並指出?

若這樣做,對她,對南宮琰,甚至對真個南齊國,都是有利的!

但,同時,她恐怕會傷害了那個男人的心--凶手會是他唯一的兒子!到時候,那堂堂南齊國一帝,應該如何處置自己的兒子?嚴正執法,治軒轅修博於死地?明明,她都能感受到大婚那日,父皇對那一對新人是多麼的看重!為什麼,軒轅修博反而……

大婚之日害死自己的父皇,這才是軒轅修博想要的?

雪芊芊不由得開始咬牙。她現在心裏的感受怕是說給誰聽,都不合適!這個世界裏,太過紛繁的關係交錯,令她置身於此的同時,有些事情隻能埋在心底自己一個人慢慢尋思。那個軒轅修博,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矛盾體?

為數不多的幾次和他接觸,他陰冷的個性總是在父皇麵前收斂得幹幹淨淨,尋不到一分。昨日的涼亭賞荷品茶,她看到的分明是在那個高大身子裏藏著的一個期盼自己父皇給予關注的小孩子。讓她覺得可憐他的同時,又清清楚楚記得當初南宮琰調查的那些事情,又覺得軒轅修博太過可恨!

可憐又可恨,讓她這個分明不是雪芊芊的雪芊芊,都覺得生出一種似乎血緣牽連的痛苦感。她,實在是不願意,讓那一對擁有著同樣梨渦的父子倆成為這世間最不堪的父子典型!

到時候,會有多少壓力!

唯一的皇子聯合外敵毒害自己的父皇!那個皇宮的斑駁血跡又要添上一筆嗎?未免太……

“夫人,到了!”

馬車外的聲音打斷雪芊芊的思緒,她猛一回神,才發覺馬車已經停了下來。她抬起頭來,隔著那車簾看到立在外邊的人影,吐出一口氣,她慢慢起身。

她心裏的想法,需要一個人來聽、替她分析!看過表哥之後,她要和南宮琰好好說說……

雪芊芊走下馬車,目光在立在一邊的隋瑭臉上滑過去,很快與站在隋瑭身邊的南宮琰互看了一眼,才邁步走向等在前邊的那個官員。

沉澱心思,她抬眼看過去,乍見那個微躬一拜的官員的臉時,心裏唬了一跳。這個……年紀看起來與春意差不了多少的年輕人,就是這次與他們接洽的天牢獄官?未免也……太嫩了一些吧!

見對方問好,雪芊芊淺笑頷首。幸好身邊的隋瑭在,沒幾句話他們就開始往天牢裏走。

目光從天牢門口守著的兩對獄卒看過去,雪芊芊一眼就看到了天牢大門高懸的夜叉木刻。那木刻一勾一勒似乎用盡了力道,繁複的弧線之中那夜叉的猙獰麵容入木三分,看得人心口就是一窒。

雪芊芊差點吐吐舌頭安撫自己受驚的心,忙撇開眼在那叫文舉的獄官的帶領下走進去。

雪芊芊身邊隻跟著隋瑭和南宮琰。章淩與李雲被派出去幫忙尋找半夏,現在還沒有回來。雖說安危什麼的,雪芊芊他們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但一進到天牢裏雪芊芊就明顯感受到了整個天牢的嚴陣以待。

相比較南宮琰眼觀八方的細致與小心是放在內裏的,整個天牢的布置卻明確十分地表明了那個叫文舉的獄官的緊張。

雪芊芊他們方一進天牢,就看到通道上沒多遠就有一個獄卒手握武器站著,一副嚴陣以待的表情。雪芊芊也不由得跟著肅穆起來,麵上不見一絲柔意,有的是冷硬。她目光沉著地從那些手握兵器的人手上看過去,麵對這樣嚴防死守的態勢心裏生出幾分佩服。她心裏不禁有個疑問,是不是,古代的人都比較早熟?

目光流連在那個微側著臉裝著嚴肅的文舉身上,心裏暗自想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裏所遇到的每一個人,似乎都比她來得成熟!好似,隻有那個謝韻少是她在這個世界裏認識的與她實際年紀差不多的人,其他人……即使是南宮琰、夏卿淩、藍翎安都比她小上幾歲!但是……他們所有人的所作所為,都是超過她認知的那個年齡該有的成熟!

甚至是春意、藍翎泰,還有眼前這個叫文舉的少年,都太過厲害了!

雪芊芊不由得就想歎口氣:難道說,現代的教育在某種程度上是實實在在的失敗嗎?

南宮琰就走在雪芊芊身邊,眼見她在暗自搖頭歎氣,不由得奇怪她在想什麼。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目光,雪芊芊突然抬起頭來,兩人目光相觸,她嘴角一動,又瞥開看向前麵。

文舉則恰巧這個時候回過身來,低聲道:“夫人,天牢戾氣雖重,但下官已經安排妥當,夫人不必擔心!”

雪芊芊點點頭,腦子裏開始想著等會兒見了舒恒月要與他說些什麼。

很快,一行人就在文舉的帶領下走到了文舉辦公行文的地方。先前軒轅修博與夏卿淩來天牢時正是在這裏見的舒恒月。考慮到安全問題,文舉不敢隨意將侯爺夫人帶往牢房前,深怕那些囚徒有什麼特殊舉動傷了這鄰國的侯爺夫人。

雪芊芊安坐一邊,看著手邊放著的那茶盞兀自出神。想到了舒恒月無緣無故惹來一身牢獄官司,事實上卻是為了她,心裏不免又生出一些愧疚來。又思及舒恒月背後的丞相府以及將軍府,頓時覺得那種壓力感加重。

她雪芊芊,一步一步行到這裏,卻已經是被迫陷入了這樣的人情圈,必須將那個被寄予眾望的南齊國帝女做好!好比是騎在虎背上,初初的新奇,這個時候已經是騎虎難下的逼不得已的繼續了!

文舉很快去而複返,他的身後跟著的就是舒恒月。

在看到雪芊芊的那一瞬,舒恒月也將站在她身邊的人看清楚了。目光觸及那個一身侍衛服飾,沉默斂容的男人時,舒恒月心裏生出無力感。他,居然還在!

相較舒恒月的情緒,南宮琰整個人卻是十分淡然地回視他,麵上沒有什麼表情。

舒恒月輕一拱手,看向雪芊芊道:“侯爺夫人!”

雪芊芊含笑點頭,眼見他一如以往臉上並無憔悴之色,這才放了心。站在一邊的那個年輕獄官盡職盡責,她也不好多問候幾句,於是直奔主題:“二公子,昨日你與章大人言及聖徳殿的守衛安排,我細想了一下,似乎有些可疑之處,特地來此相詢。”

“夫人有什麼想問的,盡管說。”舒恒月眼見那個獄官將椅子放到自己身邊,這才輕輕頷首道謝,坐了下來。

“二公子那些天都在皇宮裏,據二公子觀察,聖徳殿的守衛安排與其他宮殿有什麼不同?”

舒恒月凝神細想,過了一會兒才回答道:“聖徳殿因為即將舉行婚宴,所以守衛較尋常增加一倍,每日巡守看視的次數也增加了。至於每日每時段的守衛名單這個全權交與侍衛官石大人安排的。”

雪芊芊點頭:“聽說大婚前一天,二公子在安排座次的時候曾經和石大人借了幾名侍衛進去幫忙。不知道那幾位侍衛是……”

“此次婚宴相較往日盛事規模更大,賓客也更多。所以不得已必須將上位次的那幾鼎香爐往前移動好空出……”舒恒月猛地停下,眼直直看向雪芊芊,心中有什麼被觸動了,他喃喃道:“夫人的意思是,毒並非是下在香料上,而是直接就置於香爐之中?”

雪芊芊輕輕頷首,細細說道:“這幾日細細查看詢問,那些香料經過手的人都沒有什麼可疑之處。禦醫更是說過,這種毒並非尋常之毒,毒性猛烈,接手之人也會因此中毒,會在手中留下消散不去的痕跡。當初香料也經由二公子細細查看,並無不妥,想來那毒不是直接置於香料之中的。”

舒恒月點頭,他對醫理知道的很多,相對而言,對毒這一門學問卻是堪堪入門,並沒有多少研究。當初聽聞毒是從蘭草中提煉而成,心裏就是大驚。卻不料這毒居然這般厲害,單單用手觸碰就會毒滲膚而入。由這一層來推斷,的確可以肯定毒並非下在香料上的。隻是……

“昨日章大人也提到,說夫人親自檢查了香爐,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雪芊芊暗歎一口氣,無奈開口:“的確沒有。鼎內所有殘餘灰燼都檢查了,什麼也沒有。就好像,那毒是人隨意扔進爐內,燒完了什麼痕跡也沒有。”她本來還想摸索一下香爐內的構造,卻因為南宮琰的突然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