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辰、顧念涼二人並肩懸立在空中，看著下方的殘屍血池。
大仇得報，顧念涼已經破除了心障。此刻看著下方的慘怖場景，心中仍然有些發顫。
她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是她親手創造出來的。
第一次殺人，就是這副場景。
對於素來心善的她，衝擊著實有些大。
“後悔嗎？”夜寒辰看著顧念涼眼中有著掙紮，開口問道。
顧念涼搖頭。
“感覺自己很冷血？”
顧念涼有些矛盾，先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對於自己現在的心態，顧念涼也有些搞不清楚。
但夜寒辰卻是很清楚，也很明白。因為顧念涼現在經曆的，他以前也經曆過。
“他們該死嗎？”
沒等顧念涼開口，夜寒辰自答道：“或許在你看來，他們該死。在那些深受他們所害之人看來，他們也該死。但在邪冥宗看來，在他們的親朋好友看來呢？在這些人的眼中，該死的應該是你吧。”
“你殺了邪冥宗的中流砥柱，所以邪冥宗認為你該死。你殺了一對父母的兒子，兒子的父親，妻子的丈夫……所以他們認為你也該死。”
“這永遠都是一個充滿矛盾和爭議的話題。沒有人該死，也沒有人不該死。就算你是一個心地良善，從未做過壞事的平凡人，但在道看來你也該死。因為生老病死，是它正常運轉的一大準則。”
夜寒辰側頭看向顧念涼，道，“所你無需自責。他們死在你手中是他們的命數，就算你不殺他們，他們也會死在其他劫數之下。這不是你的錯，隻是命運如此罷了。”
“這世間誰能不死？”
“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但每一個修煉之人包括你我都明白一個道理，修煉的境界越高深，我們活的便越久。也許堅持下去，終有一日，我們會成為不朽。”
“這不正是我們追求武道至高的動力麼？成聖成神，成為不朽。但，這條路注定是艱難且孤獨的。”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做好失去一切的準備。”
顧念涼沉默了。
夜寒辰的意思不難理解，也確實有道理。
但一切的轉變，都需要時間。
不知過去了多久，雨停了。
此地的血腥氣味，已經淡薄的微不可察，新生的清新空氣，令人心曠神怡。
放下矛盾，顧念涼的心思變得格外清明。
“好了，我們走吧。”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便雙雙化作流光，飛離。
這一幕，也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清雅湖畔，景色優美。
吸引著很多遊客來此。
此刻的清雅湖上就有著十幾艘船泛舟其上。
其中一艘，長約二十丈，四周立著四根三丈高的詭杆。這艘大型木船靠在岸邊，虞幽初雨和靈嫣兒從中走出。
交戰之前，夜寒辰在“湘雅別苑布”下隱匿陣法，憑借絕強的實力，掩蓋了“湘雅別苑”交手的波動。
使得陣法內的戰鬥一直沒有傳出去。
再加上“湘雅別苑”位於清雅湖邊緣，離遊客所在之地相差十裏之遠。
實力不夠，根本無法看到化為了廢墟的“湘雅別苑”。
所以，一直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
但這其中，絕不包括虞幽初雨和靈嫣兒。
虞幽初雨自打來了之後，就一直注視著“湘雅別苑”，所以在別苑倒塌之時，她便第一時間察覺到了。
雖然看不到裏麵的戰鬥，但她可以確定剛才消失的兩道流光，一定是夜寒辰和顧念涼。
此行目的已經達到。
所以，在夜寒辰和顧念涼離去之後，虞幽初雨便和靈嫣兒一同離開此地。
“姐，我們接下來去哪？”靈嫣兒問道。
去哪？
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
虞幽初雨思考了半個呼吸的時間，做出了決定。
“上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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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閏香，十四樓。
“那丫頭走了？”
梅花的聲音總是帶著一種奇特的魅力，聽來總會讓人沉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