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落山位於東陸極北一帶,西接南陸荒獸林,東鄰萬裏江河寒海。素有“東陸第一山”的美譽。
迦落山,觀海崖。
一個雕刻精美的玉製棋盤上,黑棋顯然已經窮途末路。
手撚白子的白發老者將棋子落下。
白棋,勝!
勝局已成,老者起身走去。
執黑棋的是一名麵容俊美的紫衣青年。
雖然棋局勝負已定,但青年仍然緊緊撚住手中的棋子,眉頭緊皺,似在思考失敗原因。
此刻,夜寒辰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沒有想到清虛子對於門如此了解,一語便道破了他在門中的身份,他更沒有想到清虛子曾經也是激進派中的一員。
隻是清虛子隱藏的實在太深,外界不知道,他這個朝夕相處的弟子也不知道。
夜寒辰不停的思索著。
就算那時清虛子的修為遠不如現在這般驚人,但在門地網中也絕對是高層人物。
至於魔邪九脈?
九脈早已沒落,容不下清虛子這座大山。
他努力將石碑前的身影與腦海中的那些人物仔細對比。
門聖使?地網龍首?除了一道比較模糊的身影外,其他都完全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不過,那道身影太過模糊,他無法
確定是不是清虛子本人。
又或是清虛子完全的隱藏了自己,修為、招式、形象,都完全換了樣子。
思索無果,夜寒辰隻好暫時將疑問壓在心底。隨手放下黑子,起身來到了白發老者身側。
老者立於一座高約三丈的石碑前,一身白色道袍,麵容和善,氣質出塵,站在那彷佛與地一體。
老者伸手撫摸凹凸的碑文,語氣頗為追憶:“三萬年前,迦落山第三百三十七任山主鴻渚於觀海崖靜觀寒海漲潮。生異象,萬河彙聚,三日不盡。於觀海中滄海勢大成,即興作詩”觀滄海“並鐫刻於此碑之上。之後聖山與魔邪九派發生驚大戰,那一戰光是皇者就隕落了上百位。”
“七千年前………每一次出現這般異象都會有大事發生,如今這萬河聚寒海之相已有六日未絕………”
聽聞老者所言,夜寒辰將注意力從石碑移開。
目光透過重重雲霧落在了六十裏之外的寒海,二者都是領悟了勢的存在,都能感受到那江海之下隱藏的洶湧。
忽然,老者向著遠處伸出手掌緩緩抬起,快速按下。
“落!”
觀海崖前無盡雲霧彙成一隻巨掌,向著六十裏外的寒海拍去。
這一掌使的觀海崖前的雲霧都稀薄了許多,彙聚了十重大勢的一掌,威勢驚,和遠處漲潮時的巨浪碰到了一起。威勢驚人的巨浪在巨掌麵前卻是顯得不堪一擊,漩渦一般的海浪直接被巨掌拍散,化為無數條水流散落進寒海。
巨掌威勢不減的落入寒海之中,激起了數條百丈高的水柱。
從頭至尾,巨掌都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片刻後,海上湧起了比之前更加洶湧的浪流。
勢不可逆,意不可違。
見狀,老者歎息一聲,搖了搖頭:“不入聖境,終究無法和地抗衡。”
想入聖境何其艱難?自三十萬年前那場聖戰之後,五大元界的聖路像是被封禁了一般,再無人破入聖境。
五大元界也從此進入了聖人不存的時代。
一掌過後,老者並沒有繼續出手,和夜寒辰一起靜靜的觀賞著寒海漲潮。
潮起,潮落。
忽的,夜寒辰和清虛子像是心有感應,對視了一眼。
“聖珠。”
其實夜寒辰在清虛子出手之後便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波動,隻不過相隔甚遠,夜寒辰並不確定是不是他想要的那件東西。
現在得到確定,夜寒辰體內氣息暴漲,,和清虛子點頭示意了一下,朝著寒海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