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我最怕的就是多節肢動物,剛才在地牢裏遇到這種蚰蜒,我在心裏還深深的恐懼著,現在看見密密麻麻的蚰蜒,爬上我的身體,我隻感到全身發麻,陣陣發怵。
它們不僅往我的身上爬,還從我的眼睛,鼻子,嘴巴,以及手上的傷口爬進我的身體裏。
它們在我體內爬時,我因不堪痛苦昏死了過去。
我再次睜開眼睛時。她還是攤在肮髒的席子上,我以為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幻象,這次真的醒過來了,但我看向自己的手時,手上還是有一個銅錢一樣大的空洞,我的眼睛也有一隻看不見。甚至這次還感覺到有東西在我的皮膚底下遊移。
我的身體受到那麼多傷害,卻感覺不到疼痛,能感覺到的隻有恐懼和無望。
正在我不知所措時,我的身體發生了變化,開始慢慢變淡,手上甚至已經淡到看不見。
前麵發生的事情,僅僅是給我的身體造成局部傷害的話,這次則是完全將身體從這個世界上抹除。
我很害怕,但我卻不知道該做什麼,而且我的身體被禁錮住了,連動都很難動一下,更別應對這種無從應對的幻術。
就在我的視線隻剩最後一點光芒的時候,一道耀眼的橘黃色的光芒,照亮了我的四周,我的身體被人向後拉一把,我頓時從幻境種脫離。
沒等我來得及感到慶幸,我的胸口劃過一道橘黃色的線段,我隻感到一股強烈的氣流,在有力的拉扯我的身體。
我回頭看向身後,看見一隻被斬斷右邊十五隻腳的巨大蚰蜒倒在地上,被斬斷的腳正咕咕的往外冒出一些黑色粘稠液體。
“既然中那麼低級的幻術。”她揮了揮手裏的刀,用鄙夷的語氣對我到。
我此刻並不想跟她爭執,因為我的眼睛,跟手張還沒有複原,身體裏的蚰蜒也還在爬來爬去給我的內心製造恐怖。
“我的妖力被封印了。”我辯解到,“不然我怎麼會落到這邊田地,你既然那麼厲害,就快點幫我解除幻術。”
“那是你自己的事。”她冷冷的著走向木屋外。
我欲要開口叫住她,耳邊聽見一陣清脆的響聲,一個風鈴從花板上墜下,是她斬斷了掛住風鈴的線嘛?
我看那個落在地上的風鈴時,一根長矛似的觸角向她的背後刺去,她的警惕性很高,反應很快,觸角即將擊中她的身體時,她猛然回身用刀彈開,一個箭步向前刀斬在我的胸口上。
我的耳畔一股氣流流過,隨後聽見風鈴落地的聲音,以及她淡淡的聲音,“有倆條命嘛?”
她話音剛落,抬手在我的胸口又斬了一刀,“那麼頑強的性命,對這個世界就那麼執著嘛。”
她這一刀過後,我又聽見了一聲風鈴落地的聲音,隨後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慘叫跟眼前的木屋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蚰蜒醜陋的身體則化作塵土消散在空中。
我的右眼恢複了視力,我舉起手看掌心,掌心上的孔已消失不見,這時空中飄蕩著一個女人的聲音:感謝你讓我擺脫這副醜陋的軀體。